洞里漆黑一片,空气里充斥着像丛林中散发的潮湿的气味,从角落里传来一阵阵的窸窣声,顺着头灯的光扫过去,能看到有许多小虫。岩洞中四处开着血红色芦荟状地植株,这些植株叶片肥大,散发淡淡臭味。这里上下的钟乳石连接起来,形成了粗大的石柱,高的估计有几十米,向着四面八方生长,好像在嘲笑着牛顿的重力法则。从上面的几个小裂口投下些光来,有些黑影在那里上下攒动。那些岩石间的裂缝深的不见底,掉进去估计就出不来了,我心中不免生疑:什么人敢在这种地方修阴宅?
明叔在前面催促我们,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们呈一列沿着那条时有时无的路小心翼翼的前进着,耳三儿走在最前面给我们探路。只见他的双脚在像剃须刀片一样锋利的石灰岩上快速移动,每走十几步便停下观望一阵,而后给我们指清道路。我们也不敢大意,推进的很慢,大概一里地左右的路程我们竟然走了半个小时,走着走着发现连之前的小路没了影子。我们几个年纪小的也不知怎么办,只能齐齐看向明叔,脑门上像写了三个大字。
“怎么办。”
明叔的脸被我们照的惨白,皱了皱眉眉头,迸出三个字。
“给老子滚。”
往前走了没多久,发现了并排着有几个洞穴,有大有小的,都是东北朝向,洞口犬牙交错,像一张张血盆大口。
明叔观望了一阵说
“这样,咱分开走,耳三儿你带着他们几个从那边走。剩下的人跟我从这里过去,一旦有什么情况就立马告诉我。”我和清平、眼镜、还有那壮汉一同跟着耳三儿向旁边一个洞里走去。刚走了没两步,从洞里飞出一大群蝙蝠,我的耳边充斥着蝙蝠碰撞钟乳石的叮当声,叮当声接连不断在洞穴中引起一阵阵回响,我吃了一惊,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蝙蝠。蝙蝠源源不断的飞出来,我趴在地上艰难匍匐爬行,转头一看,只见那壮汉半蹲在地上,抽出铁锹来,瞅准时机,一铁锹打飞一只。
“嘿,这好玩。”那壮汉愈发高涨起来,乒铃乓啷,打了好一阵。
那边玩得正高兴,这边清平却一不小心踩破了一处土磊,从里面爬出许多赤红色的小虫瞬间爬满了清平的整个脚踝。清平抬起右脚慌忙的甩动却又被几只蝙蝠撞在了身上,一屁股倒在了地上。我赶忙爬了过去从背包拿出一瓶喷雾剂,里面装的是乙酸乙酯,喷了半响,虫子们都不动了。我拿出了几张报纸让他擦擦,他抹了两下一把把报纸砸到地上,清平似乎想骂但刚张嘴又咬牙忍了下去。
不远处黄毛似乎在幸灾乐祸,清平没有理会,站起来继续向前走了。不过这还算是个好消息,蝙蝠能生存人也能,说明这里面应该没有什么毒气之类的东西。洞里还算宽敞,四处遍布着从外面落进来的枯枝,有一些动物的尸骸,洞内空气有些潮湿,角落里长着一些菌类。我们把着矿灯,耳三儿在前,我们三个在中间那壮汉殿后。耳三儿在前面走着,他走路起来姿势非常奇特,那感觉就好像前面的不是个人,倒是一只老猫一样。我们几个慢慢的跟着,不敢出一句话。忽然耳三在前面站住了,示意我们停下来,我四处打量了一番也看不出什么动静,等了一会儿,耳三儿招手让我们跟过去。我走近一看,一扇带着钉刺的木栅栏横放着但却只有一半,似乎是个被触发过的机关了。
“这地方有人来过,前面看不到尸首的话,雷子差不多应该被趟干净了”耳三儿说。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好消息,要是东西被扫空了,我们这趟可是白忙活了。
耳三儿拿出传呼机来喊道
“蛇头蛇头我是黑狗,听到没有。”
“听到,听到。”
“我在这寻了出了条道,此地怕是通了风的少主子(被人光顾过)。”
“是不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不怕,这荒郊野岭的哪有什么人来,或许是什么山猫野狗的闯了进来。”我宽慰着清平也宽慰自己道。
我头往上一抬头灯照见了一种淡颜色昆虫,这种昆虫好像从未见过阳光,眼睛都没了,像是小个的蟋蟀,那长长的触角像老头的拐杖似得,无声无息地在洞壁上缓慢爬行,我打算以我的名字命名这种昆虫。我借过清平的相机拍了两张,行了,这趟算没白来。钻过一处狭窄的岩缝,来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岩洞,耳三儿又在前面停住了。
“怎么有股子骚味”耳三儿刚一说完,我的头灯就远远照见前面伏着一团巨大的黑影。那黑影似乎注意到了我们“嗖”的爬了起来,这时灯光显露出那是一头极其健壮的黑熊,估摸着有近两米长,身形浑圆而健壮。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黑熊,一下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幽暗的洞穴里,那漆黑发亮的双眸盯着我们,给人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它也没有动,似乎在打量我们。
“莫要招惹它,快走。”耳三儿小声的吩咐我们说。
“万不能背对着它”耳三儿又说道,我们摸着岩壁,慢慢向后退,那头黑熊却开始磨牙、踱地起来发出嗷~~~~~般低沉的吼声。
“坏了这黑瞎子是要动手了。”耳三儿话音刚落,那黑熊像一辆坦克一样冲了过来,发出一阵沉闷地低吼,那浑圆的肌肉均匀的抖动着,连带着地面也开始了颤动,片刻之后已到眼前,这么狭小的地方,要退是来不及。
“挕它”
那壮汉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