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发生今天的事一定会给纪氏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而一直反对如风娶她的纪伯父与纪伯母此刻更是恨死自己了。
她无法想象,明天的报纸,电视台,甚至各种传媒杂志会以怎样的一种方式来报道今天的这场婚礼,本来为了这场婚礼如风已经拒绝了所有媒体的采访,无疑是已经得罪了各大传媒机构,现下若是有有心人士将今天这会场内的情况传了出去,明天的整个世界将会是漫天关于纪氏,关于这场婚礼的各种负面新闻吧?而接下来,最直接影响,便是纪氏的股票与经营受挫。
且,虽然在场的这些看似与纪氏有着深厚交情的人,此时哪个不是抱着一幅看好戏的心情在期待着下面的剧情发展。
这群平时总说着他们与纪家关系匪浅的众人,此时无人站出来为如风,发纪家说话也就罢了,可看到这些人那眼中隐隐跳跃的期盼,安心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浑身冰凉一片。
“安心,你该知道,惹怒我的下场是什么?”就在大厅一片沉寂之时,一道冰寒带着怒气的声音在大厅里缓缓响起,令安心本就冰凉的身子如同雪上加霜。
安心微微一颤,心底抑制不住的恐惧与不安如同洪淹漠在那深不见底,没有一丝温度的紫色深潭中。
由其当她看到欧禹宸缓缓迈开脚步,来到自己面前,高大俊挺的身子将她笼罩在一片危险而诡异的气息之下时,安心只觉得有着一种她无法预料的未知的危险正朝自己缓缓逼近。
欧禹宸似乎早看出安心的恐惧,或者,他一直很享受,安心在他面前所表现的恐惧,所以,当他看着安心快要摔倒时,长长的手臂一伸,即时地拉住了她的左手,再稍一用力往自己身边一拉,安心整个人就如同一具被人牵在手里的木偶一般,毫无抵抗招架之力,便被他带进了怀里。
一股淡淡的烟草混合着薰衣草香味的气息立即窜入了安心的鼻息,令她顿时从方才的恐惧中震醒。
安心看着自己竟被欧禹宸暧昧的搂在怀中,苍白的小脸顿时因羞愤而变得通红,一双如水般晶莹的眸子煞时染上浓浓的怒意,狠狠地瞪着眼前笑得邪魅而阴冷的男人,身子拼命地扭动着,双手拼命地锤打着男人坚硬的胸膛,急于想要挣脱恶魔的怀抱。
站在台下方的纪父与纪母虽然一直不赞同自己的宝贝儿子娶了这么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女人,但就算他们再怎么不喜欢安心,她终究是儿子最爱的女人,此时见到未来的儿媳被除了儿子以外的男人搂在怀里,顿时觉得颜面尽失。
见此情景,纪母立即走上前来。
纪母本来是想要上前去拉开二人,但被老公纪荣霖拉住,只能沉着一张脸,冷冷地瞪着欧禹宸与他怀中的安心,语气凌厉地警告道:
“欧禹宸,我不管你多有权势,也不管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但今天是我儿子跟儿媳的婚礼,你现在搂着我的儿媳妇,算怎么一回事?如果你不想被酒店的保安请出去的话,请你立即放开我儿媳妇还有我儿子,否则,就别怪我叫保安把你们全都拖出去了。”
虽然,安心被纪母这么狠狠一瞪,心里充满了害怕与羞愧,但当她听到纪母的话后,心里陡然一惊,顿时一股喜悦在心湖漾开。
可是,她却忽略了眼前这个正搂着自己,任她怎样反抗也无法逃出他掌控的恶魔。
所以,当她听到接下来的话时,也不得不大为震惊,甚至是不敢置信。
“呵,呵呵,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这间酒店从刚刚我进来的那一刻起,已经成了我名下的产业了吗?”欧禹宸依然搂着怀中娇小的女人,笑得那样的狷狂,那样地魅力不可挡。
“怎…怎么可能?”安心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如同帝君一般狂傲而又邪魅的男人,巴掌大的精致小脸上已然褪去了方才因羞愤而通红的脸色,转而又回到了之前的苍白,明艳的水眸里是浓浓的不安。
“安心…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样轻易地就出现在这里?”欧禹宸冷冷地看着她,伟岸挺拔的身形紧紧笼罩着安心,洒下一片阴影,纯美的安心在这片阴影里,脆弱得如同易碎的瓷娃娃,而这个尊贵狂傲,如帝国掌权者般的男人似乎只消轻轻用力,就能她碾碎一般,男人性感的唇角轻挑起一抹笑意,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似在告诉安心,你要嫁的这个男人,也不过如此而已,而我欧禹宸,才是那个真正能主宰你安心命运的神。
而安心,在不安与疑惑之余,同时被眼前这个恶魔总是一幅像是世间主宰之神一般的姿态,和那满是讽刺嘲笑的笑意激怒,不由启唇冷冷地反击:“那又怎样?哼…欧禹宸,你别告诉我,你今天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彰显你多么地有钱,手段多么的卑鄙?”
话一出口,安心便立即后悔了,她并没有忘记六年前那些曾惹怒他或是试图惹怒他的人,下场是多么的悲惨。
她以为,方才的话会激怒男人,虽然她已经抱着将受到严重惩罚的心理准备,但,令她意外的是,男人显然不以为意,甚至,不怒反笑起来。
这令她越发困顿,心里像是有个什么东西压着,沉重而又憋闷。
她想将这种难受的感觉赶走,可是眼前这个恶魔散发的强烈压迫感令她只觉得心里越来越沉重,越来越不安,好像有着什么最珍贵的东西,在渐渐离她远去一般。
感受到她的不安,欧禹宸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