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知道何漓想要什么。
何漓想让她求他,像当年他求她一样。
可她却不想再跟他交缠。
淑儿姐的婚礼,是因为她才出了状况。
乔流火犹豫了两秒后,还是拨通了易等闲的手机号。
此刻,她该求助的人是自己的老公,而不是旧爱。
电话很快就通了。
“喂,小丫头?”
“喂,易叔叔,你可以帮我一个忙么?”
听到熟悉而又温暖的声音,乔流火忽然鼻头一酸,语气中也不自觉带了三分委屈。
“当然可以。”
他还没问是什么请求,就率先答应了。
“丫头,出什么事了?”易等闲很担心。
“我没事,只是我姐的婚礼出了些问题。”
乔流火一五一十地将上午发生的事解释给他听,但省去了何漓的名字。
“好,我知道了。”
易等闲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这件事不算棘手。”
易家也有自己连锁经营的酒店,他只需要跟管家说一声,就能找出一家离盛达大酒店最近的酒店,临时腾空一层给乔流火。
再安排几辆大巴将宾客都接过去。
为难的地方在于没时间布置婚礼现场。
乔流火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就算她带着花店的人提前赶过去,也未必能在宾客来之前布置好现场,且重新拟定婚宴菜单也需要花费时间。
“易叔叔,我再想想。”
“嗯,别太急。酒店老板太不通情达理,跟你无关。”
“好的。”
乔流火挂断了电话。
蹲在墙角,脑袋埋在膝盖间,没有露出脸。
即便易叔叔这样安慰了她,她依旧自责。
淑儿姐的婚礼,一生可能就只有这么一次。前几天在微信中聊起的时候,淑儿姐还那么兴高采烈,言语中充满了对婚礼的向往和期待。
穿上圣洁的婚纱,和自己心爱的人走上红毯,接受亲人朋友的祝福,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想起大厅里淑儿姐提着婚纱裙摆焦躁的神情,乔流火忍不住红了眼圈。
都是她的错,如果她今天没有来,如果她在走廊上没有凝视那道身影那么久,淑儿姐的婚礼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比自己遭遇挫折更难受的是,看见身边亲近的人因为自己而不幸。
深深的负罪感压得乔流火喘不过气来。
淑儿姐还在大厅心急如焚地等着她的消息呢,她怎么好意思告诉淑儿姐,交涉失败了。
乔流火咬着下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吱呀”一声,办公室的门开了。
女孩挽着何漓的手臂说说笑笑地走出来。
乔流火抬起头,看见是他们又很快挪开视线。
倒是何漓走了半步便停下来。
他将车钥匙甩给穿露脐装的女孩:“你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我回去拿个东西。”
“好的hy,你要快点哦~”
女孩食指上挂着钥匙圈,一边转一边冲何漓抛个媚眼。
性感活泼又不失可爱。
女孩蹦蹦跳跳地走后。
何漓擦得锃亮的棕色皮鞋出现在乔流火眼前,圆润的鞋头精致饱满,鞋面上泛着白光。
她无声地抬起头。
空中伸着一只手,笔直且修长,手中是一张餐巾纸,他淡淡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拿着。”
高三时有一次,乔流火上体育课时被沙子眯了眼,蹲在地上眨眼睛,想用泪水带走眼里的异物。
何漓跑过来,捧着她的脸,对着她的眼睛轻轻呼气,吹了好几次,才将她眼中的沙粒吹出去。
那时,何漓用餐巾纸一点点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满脸心疼道:“哪阵妖风吹来的破沙子,把你好看的眼睛都弄红了。”
当初的何漓,是蹲着的,眼神单纯澄澈。
如今的何漓,是站着的,眼神冷漠得不带一丝温度。
乔流火接过纸巾,低声道了句谢谢。
她站起身,脑袋有些眩晕,差点摔倒。
何漓不自觉地伸过手来扶她,却被乔流火躲过。
她扶着墙定了好一会,等不适感消散,才转身离开。
何漓站在原地。
拳头紧了紧又松开。
他对着乔流火的背影喊了句:“你就没有设么话想对我说吗?”
声音里蕴了丝怒意。
乔流火停下。
转身对上他隐隐带着愠色的眸子,很疏离地回道:“何先生,我想说的刚刚在你办公室就已经说过了。既然你不肯让步,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呵。”
何漓自嘲地勾起唇角。
原来她跟他,除了公事就没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