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肃杀,一支满载杀机凛意的箭,划破黑暗阒静,在风旋暗劲地加持之下,直逼——慕松身影。
然,就在利箭临身刹那,慕松侧身回首,起掌轻抬,只手承接破风箭威,五指唯握,暗催元灵,竟是生生将那诛命之箭粉碎眼前!
伫立高崖的弓者,眼见暗袭失败,当即挥手,改策明杀:“众人,杀啦!”
一声令下,隐匿埋伏的人持兵冲杀,顿时,慕松身陷重围。
望着眼前围杀自己的人,慕松沉声冷语,道:“原是你们!可怜,我本有好生之德,无奈尔等,无惜命之心。既是如此,完纳劫数吧。”
话甫落,慕松不再多言,振臂一挥,手掌寒芒,一步造杀:‘荡世一击,枪舞-月痕’!
冷枪夺命,血溅三尺黑岩,霸枪横扫,战开烽火篇章!
慕松身形如电,脚踏**玄坤,一劈一挑,狠辣无情,一挥一舞,出手尽是杀伐,枪起枪落间,血溅一地,傲然英姿彰显狂武之态。
眼见一众弟兄身死慕松枪下,弓者心中了明,仇天楠亡仇已是难报,久耗下去只会平白枉送性命,当下心一凛,徐晃一箭,竟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回身藏进密林深处,逃之夭夭……
枪挑急箭,慕松冷眸一寒,纵身一跃,快步登上险峻山崖,环视四周却是早已不见弓者踪迹,不由脚下一沉,顿时劲扫四方:“哼,恃强凌弱、见风使舵的宵小之徒最是可恼啊!“
远处,弓者奔逃半晌不见慕松追来,脚步暂缓,暗道:真是好险,那人究竟是何来路?未渡三劫,怎会有如此能为?大哥啊,可不是兄弟不想为你报仇,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然而此刻,另处山林之中,一名老者冷冷环视着未及掩埋的亡尸,目聚一处,起手轻抬,仇天楠尸身竟是缓缓浮起立身飘至身前,望着那贯体一枪老者明显一怔,似陷入沉思:荡世枪法!
半晌,心有决定,老者袖袍一挥,沉声冷言:“哼,无故杀我徒儿,便是中州慕家又如何,如不给老夫一个合理的解释,杀他或许不敢,覆手废他又能奈我何!不过,在此之前——四海剑阁——你们可有承受‘风影’怒火的觉悟!”
一场无故相杀拉开一桩复仇帷幕,可笑、可悲、可叹,一入江湖半身死,本来无事红尘惹。
江湖啊,江湖,风雨如你,难怪漂泊江湖两种人!
争命的人踏杀而来,挣命的人抱杀而去……
只是不知这争与挣——谁死谁手……
一步一行,穿过密林、山谷,在黎明到来之刻,慕松终是到达心往之处珍珑阁之所在——盛海城。
琉璃作瓦,白玉为墙。望着眼前巍峨楼阁,慕松心中不由感慨北荒珍珑之气宇:珍珑阁,果真壮阔非常、不负百载盛名美誉。
然,就在慕松迈步正欲踏入阁门之际,却是被阁门一名守卫厉声喝住:“来人止步!”
闻言,慕松负手侧身,语中带威:“你——是在叫我吗?”
察觉威胁,守卫脚步一沉,握戟的手不由得紧上三分,许是出于本职,那守卫仍是回道:“阁下请回,自昨日起三日之内凡无珍珑帖者一律不得入内,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哦,是吗?”慕松轻笑道“说得真正是有够冠冕堂皇的,连我都差一点相信了,直言吧,除此之外呢。”
嗡~~,长戟震地铿然一声,下一刻戟尖直指慕松,守卫再喝:“休再胡搅蛮缠,否则莫怪我等戟下无情!”
遥想中州,身为慕家嫡子一切规矩于他而言宛若空设,他慕松又何时如今日这般被人拒之门外,原来离别故土、抛却身份独自漂泊江湖是这番滋味。
轻狂不在,天下独行。明悟,但——不代表——
一步踏下,惊见慕松云手拨戟,一掌重创眼前守卫:“啊,啊,真是抱歉,在下一向不习惯别人拿兵刃指着我,所以一时紧张失手还望守卫大人勿怪呐。”
阴阳怪气地挑弄惹得一众守卫不满,长戟高举,声严词厉:“小子,欺人太甚!”
剑拔弩张,气氛高涨,眼见一战在即,突闻一声——
“住手!”话甫落,但见一人自阁中踏出,织锦缎袍华贵非常,一双锐眼内藏深敛,环视情形面无表情,薄唇一动声冷如冰:“发生何事?”
“啊,少阁主!”看清来人,一众守卫慌忙参拜:“禀,此人身无珍珑请帖却要硬闯,我等出言阻止反被其伤,为此惊动少掌,还望少掌恕罪!”
听罢,来人目视慕松,眼中藏杀:“蛮横伤我守卫,阁下当真欺我珍珑阁无人不成!“
慕松故作慌态:“等等,等一等,事先讲清楚‘无人’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讲得。”
一言迁怒,来人即刻出手,慕松亦反手以应,双掌交对,一招高下分明。身形急退,一步顿足,再凛目慕松已无玩世不恭:“难怪这般高冷傲物,原来三劫临身、半步通玄。”
眼中一丝诧异闪过,自己修为已是刻意隐藏,出手更是保留,这人竟仅凭一掌初会便将之点破,看来对方有些道行需严阵以待,不容小觑,心下细想不言不语。
慕松嘴角一勾,道:“做笔交易如何?我助你突破桎梏,你请我进阁一观。怎样?”
心中悸动,少阁主眉宇一扬:“哦?那你倒是说说如何助我,而我又如何信你!”
慕松轻笑:“你先问如何助你,又问如何信我。你心有期待,不论我说什么,只要有丝毫可能,相信少掌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