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冠巨蟒被李玄刺穿了七寸要害,钉在石壁上,饶它生性凶恶力大无穷,却再也挣脱不开,只能痛楚异常的扭曲着粗壮的身躯,发出怪异的嘶吼声。李玄听到巨蟒嘶声凄惨怪异,惊得后退几步,坐倒在地。没过片刻,鸡冠巨蟒额头上的红冠已开始由小变大,由红变紫,再由紫变黑......如此变幻数次,直至肿胀成圆球的模样后,才‘波’的一声,爆裂开来。鸡冠爆裂,巨蟒彻底停止了蠕动挣扎,软软的垂挂在墙上。
这番巨斗,李玄几近耗尽所有精力。巨蟒已死,他也虚脱了一样,站也站不起来。
风声骤起,崖壁裂隙外传来隆隆的雷声,昨夜那场大雨似乎意犹未尽,带着墨色般的乌云涌入山崖之间。没过多久,冰凉的空气开始灌入洞穴,洞穴内光线黯淡下来,也幽冷起来。
洞内湿气越来越重,巨蟒鸡冠爆裂散出的腥臭气息不住弥漫。李玄静静地看着被鬼泣剑钉死在石壁上的巨蟒,颓然在地难起,哪管洞外天气如何变幻,洞穴内气息是否腥臭!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崖壁裂隙外传来隐隐的风雨声。待到体力恢复些许,李玄起身点燃了地上早已熄灭的松枝,举着火把凑到巨蟒身前,伫立良久,内心充满了难以置信。一闪一闪火光,让他心下掠过一丝莫名的悲哀。他长叹一声,试图拔出钉入石壁的鬼泣剑,但不知是鬼泣剑剑身入石太深,还是自己没了气力,他使力拔了几下,鬼泣剑如嵌石壁,纹丝不动,只得作罢。
风不断从裂隙处灌入洞穴,直吹的散落在地上的书卷呼啦啦作响。洞穴内寒意袭身,李玄更是饥肠辘辘,正无可奈何,蓦然看见巨蟒海碗样的蟒身。他心念忽动,匆匆到岩壁裂隙处折了些松枝和藤萝回来,引火点燃,打算将巨蟒从鬼泣剑上拖下来,烤成食物。他虽然没了力气,可鬼泣剑牢牢钉在石壁上后,尚有二尺多的青锋露在石壁外。既然无法将巨蟒拖拽下来,他便将其尾部搭在鬼泣剑锋上,来回拉动数下,斩下半尺有余。李玄以此法将蟒身切割成了数块,顾不得满手血腥气,选了一块肉厚质嫩的部位,将皮剥去,以松枝穿牢,架在火堆上炙烤起来。
不一刻,洞内香气四溢,闻之令人垂涎欲滴。
看着渐熟的蟒肉,李玄心下感慨万千。这一切虽是他无法想到的结果,但心下也明白,巨蟒若非先是遭到燕无敌的攻击,被其重手法伤了头部,莫说一个自己,只怕几十个自己也不是其对手。但世间总会发生一些出人意表的事情,其结果让人猝不及防,难以置信,或由惊转喜,或乐极生悲。他饿极至极,虽说洞中无盐,所烤蟒肉也将无甚滋味,但见松火上的蟒肉变得焦脆金黄,还是兴冲冲的大快朵颐。
他正食的兴起,一阵狂风由洞外吹进,吹动了地上覆盖的尘埃,更将四处散落的书卷,吹得啦啦作响,让人烦躁之极。他顺手抓过身侧的一本书卷,正欲投入火中,可就在瞬间,火光映动下,只见手中书卷的封面上写着‘红叶笔记’几个娟秀俊美的文字。
李玄不禁一呆,心道:“红叶?难道是红叶龙道人......记得林东图假冒袁文门之前,曾在大路旁的茶棚中讲过大将军宇文仇为解前军所中的风毒,携献计谋士与几名随从,一起到君王山山崖找寻一位法力无边精通医道的人,而那人正是唤作红叶龙道人。”
他看了看手中的书卷,喃喃自语道:“这里是君王山,正是林东图所说的红叶龙道人隐居之地。当年大将军宇文仇身侧的谋士,曾指明红叶龙道人隐居在一处山崖,难道会是这里么?而且大将军一行人是失踪在紫色花海中,那么山崖顶上那片紫色花海......”凝神片时,李玄不禁‘啊呀’一声,惊呼道:“这里有人居住过,而能居于此地者必是非凡人物,那......那么这个人岂不正是红叶龙道人吗?看样子,林东图来到此处,在松林中鬼鬼祟祟的寻找,绝非只为了对付燕无敌,恐怕也是为了寻找红叶龙道人吧......可是他因何知晓红叶龙道人藏身此处?”
李玄仔细一想,不禁哑然失笑,暗道:“我真愚蠢。林东图既然知晓大将军宇文仇的故事,岂有不知红叶龙道人藏身这周遭的理儿!还有,他能准确知晓燕无敌来此,又敢冒充已故的鬼手高徒袁文门,其中必有极其灵敏消息......”念及此处,他不禁暗骂自己,心道:“林东图已投身于诡异的飞驼圣主门下,其行径自然诡异,想法自然难以捉摸,我为何要费尽心思揣摩他。嘿,雾里看花,终究是花非花,雾非雾,若想要真相大白,怕也只有时间这场大风才能吹得雾散花开吧!”想明白这些,李玄自然高兴,纵然想不明白,他也懒得去想。放下手中蟒肉,李玄起身将洞内其它物什细细查检一边,见除了地上散落的书卷外,其他物什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按说他人私物,最是不可妄动翻阅。但人本就有好奇之心,加之这洞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寂寞枯燥下最容易击溃人性之弱点,也能让人破除一些世俗的禁锢。
如此过了两日,到了第三日,李玄实在无聊之极,才忍不住将这本‘红叶笔记’打开观阅。仔细阅读后,他才发现,这本书卷确是红叶龙道人当年入驻洞穴后写下的手卷。
缓缓合卷,李玄沉默良久,他不知手卷中所载之事是否属实,但其中所牵涉之人亦有自己曾见过的燕无敌,且书卷中所述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