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颈项间的血脉直通脑部,最是紧要,酒和尚一捏一扯的力度稍大,哪怕只是扯伤,田老三即使能活转过来,恐怕也成了瘫痪Щ酒和尚将醒过来的田老三推给单通,转头看着李玄,哈哈笑道:“年轻人,心地良善,能在取人性命瞬间还手下留情不错,不错!所以啊这个孙老二,还是由你给他解穴合适。”
李玄闻言,暗自佩服酒和尚眼尖心细,心道:“江湖传言此人惹不起,可观他言行,甚是豪爽,不像与他齐名的诸葛东方那样冷酷无情。”因而抱拳微微一笑道:“大师谦让了以您的功力,不也是手下容情,没有一把将田老三的脖子扯断么!”言毕,上前几步,潜运内力,在孙老二腰间连踢三下。孙老二虽然晕倒在地,其实除了眼睛睁不开,四肢动弹不了,耳朵与脑际却清明的很,待觉腰间被李玄连踢中,胸口似有巨石被搬开,所以一跃而起,摇摇晃晃的道:“少侠武功高强,非凡人”李玄见他神智未清,仍不忘夸赞自己,忍不住微微笑道:“我是个凡人。”孙老二摇了摇脑袋,喃喃自语道:“俺是个大老粗,不会说啥好话,请您您莫怪俺有眼不识泰山,竟敢用俺的快斧欲将您的部属劈伤。”
李玄见他性情直爽,微笑道:“幸好你的板斧慢了些,否则我就算想留下你的性命,恐怕也难。”单通三人明白李玄的话中意思,除了点明自己武功不济之外,其实也在提醒他们,若是还要继续行恶,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幸运了。彼此对望一眼,几步上前,十分诚恳的齐声道:“俺们领受少侠的善意,今后不敢再有非分念头。”
姚子空见李玄似有放走崂山三怪之意,满腔喜悦登时化为乌有,忍不住焦急起来,脸涨得通红,大声道:“帮主这三人可恶至极,十几日来,对我和阿莹百般袭扰,您不能轻易放他们走啊”一语未毕,被酒和尚打断。酒和尚晃动着硕大的脑袋,不绝口的赞道:“年轻人,能‘得饶人处且饶人’,来日必成大器。”
阿莹心头不悦尽管平复许多,可心下仍然嗟叹,暗道:“早先与他分开,再见时,他身旁多了个唐冰陪伴。如今又分开些日子,他身侧则又多了这个貌美女子,这这个人我!我?我这是怎么了?唉,我与他不过是少时有过交集,却怎么总是念念不忘呢!唉都说人最是善变,何况如他这样与众不同,即使不去找别人,别人也会缠着他欢喜他。如今,他虽然对我很好,却始终克制并保持在彬彬有礼的范围,看来他心下没有我啊!”她见姚子空仍要劝说李玄,不禁冷冷道:“姚哥哥,人家已是咱们帮主了,你敢违逆帮主之意么?”说着,看也没看李玄,从怀中摸出一个白色手帕的小包儿,递给李玄,淡淡道:“这是在小不老洞天您为了救我们拿出来的如今帮主大人您现了身,便完璧归还给你吧。”
先前李玄藏在树上,远远看见阿莹时,早已兴奋不已,若非眼前情势变化太快,容不得他有时间表达喜悦,岂会安静地面对阿莹!此时,他听出阿莹语气冷淡,虽略感诧异,但稍微转念,隐约觉得其中有误会,心下暗道:“她定是误会我与竹叶子了唉,待此间事了,我一定会向她说明白冰儿为何没有在此呢?”
他微微一笑道:“你先收着把!待咱们与酒和尚大师及这三位别过之后,再细论此物。”
崂山三怪看了看阿莹手中的小布包,眼睛一亮,咽着口水,转身对酒和尚恭谨道:“俺三人不知大师来临”酒和尚不等他们说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哈哈大笑道:“莫要啰嗦了,洒家最受不了俗世礼法的约束哈哈,你们本无恶迹,且咱们亦无怨隙。如今正主儿要放你们走,洒家自然乐得送个顺水人情了赶快走,赶快走,莫等洒家后悔了。”单通三人闻言,哪还敢再作停留,匆匆与诸人道别离去。李玄见崂山三怪离去,对酒和尚道:“听说大师早年浪迹江湖,而今在运泰山修行,却不知为何到了此处?”酒和尚取下腰间的酒葫芦,饮了几口,长长舒了口气,道:“看来你对这里不熟悉。”说着,指了指这条山谷道:“这条山谷唤作老狼谷,属运泰山脉的末端。此处虽然离洒家常居的连天峰至少百十里,但也算是运泰山了。哈哈,年轻人,快快告诉洒家,你唤作什么名字?”
李玄抱了抱拳,道:“在下李玄,江湖无名之辈。”
酒和尚闻言大笑道:“无名之辈?我听这个年青人唤你做帮主。你是哪个帮派的领袖?”
姚子空是个老江湖,怎会不知酒和尚难惹,但见他大刺刺的对李玄问长问短,隐然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忍不住冷笑道:“大师不问佛事,却为何关心我们俗世人?”
酒和尚闻言,横了他一眼,仰天大笑道:“我若不关心俗世,你早就成了斧下之鬼啦!”
竹叶子不谙俗事,见阿莹长得明艳美丽,虽然先前被崂山三鬼逼迫的有些狼狈,但依旧掩饰不住脱俗的气质,忍不住上前拉着她的手,叽叽咯咯,说个不停。李玄见二人融洽的很,心下感慨:“若江湖众人皆如这二女子,哪会有什么恶斗纷争!”他是男儿心性,岂知世间大多女子都是这样,由陌生到相熟,不知比男儿们快了几倍。而男人之间相熟,若非被对方折服,便需三大碗烈酒,才可亲密无间。
李玄检视了一下姚子空的伤势,见尽是些皮外伤,心知他是被崂山三怪逼得紧张,内力消耗过剧,这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