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的。”
魏熙说着上了步辇,步辇轻轻摇晃,晃得魏熙昏沉沉的, 不知不觉就睡了,待到了凤阳阁, 陈敬看着魏熙在睡梦中轻蹙的眉头,顿了顿,终是没有狠下心唤她, 他动作轻柔的将魏熙抱起,魏熙半梦半醒之间呓语似的问道:“温轧荤什么时候来。”
陈敬顿了顿, 轻声道:“快了,再等几个月就来了。”
魏熙听了,头靠在陈敬的胸口, 再也没有说话。
魏熙自幼身体康健,是没生过什么病的,就算偶有小恙, 精心调理着,几天也就好了,此次的病却来的迅猛,第二日魏熙就险些起不来床了,她病了,最苦的还是苏井泉,魏熙从小就认他的医术,身子也多是他在看护,眼下魏熙久病不愈,皇帝问责的当然是他。
苏井泉在甘露殿挨了皇帝一顿训,便忙来凤阳阁给魏熙看诊了,方诊完脉便被含瑛给扯到外面又一通抱怨,絮絮叨叨听的他心烦,直接道了一句:“治病是要循序渐进,哪有药到病除那么快的,你若是嫌我医术低,不如去找个活神仙来。”
含瑛见魏熙病了,本就担忧的心焦气躁,听了苏井泉的话当即就与他吵了起来。
魏熙昏昏沉沉的被院子里的吵闹声给吵醒了,她扶着床榻起身,蕤宾见了,忙扶魏熙起来,夷则也忙给魏熙披上衣服,问道:“公主是要去如厕吗?”
魏熙摇头,拂开蕤宾的手,自己走到窗边将窗子推了个缝,她从缝里向外看去,只见含瑛与苏井泉吵得面红耳赤,全无平日的端肃做派,魏熙看着,心中有些好笑,眼睛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视线一转,陈敬的身影便步入了魏熙的视线,陈敬显然也发现了魏熙,许是见魏熙精神些了,他脸上勾勒出一抹藏着惊喜的笑。
魏熙看着陈敬,只觉他修竹似的清朗宜人,有如此风采,却偏偏是个内侍,魏熙心中有些为陈敬可惜。
让魏熙可惜的人很快就进了屋子,他行了礼,走到魏熙身边:“总这样闷着也不好,不如将窗子打开透透气吧。”
陈敬说罢,抬手就将窗子推开,他没有刻意收敛,含瑛和苏井泉听到了声响皆回头看去,见魏熙站在窗边,他们平日里的规矩仪态顷刻间便端起来了,面色变得极快,弄得魏熙都险些没反应过来。
魏熙见他们面上隐约的尴尬之色,终是掩唇轻笑,笑罢,她也不理含瑛,转身就往妆台边去了。
魏熙看着镜中带着病气的自己,有些不喜,蹙眉转身背对着镜子坐,她看着陈敬手里的盒子,问道:“这是什么?”
陈敬将盒子捧到魏熙面前:“这是温家郎君献给公主的。”
魏熙蹙眉:“又送,这是在显摆他们北疆物产丰富?”
她打开盒子,果然见里面躺了一支品相绝佳的老山参,看样子怎么也得是百年之上了,魏熙有些嫌弃:“他这是想补死我。”
魏熙看向另一个盒子:“这个呢?”
蕤宾走过去,将盒子捧到魏熙面前打开,只见里面竟是满满一盒精致糕点,蕤宾笑道:“还是温家郎君贴心,知道公主被禁了糕点,便特意想法子给公主送进来解馋了。”
魏熙看到点心自然是喜欢的,前天她馋了,便让谢宜安给她捎些点心来,结果谢宜安确实是将点心送来了,但许是他爱妹心切,又许是他故意不想让魏熙吃到,竟将长安城里那些有名气的点心都收罗来了,堆在一起小山似的,魏熙只来得及看一看便被含瑛收走了。
魏熙此时见了点心自然欢喜,她对蕤宾道:“你去将含瑛引走,给她找点事做。”
蕤宾忙应了,转身就往外走,夷则蹙眉看了一眼点心,也想跟蕤宾出去,还未转身,便听魏熙道:“夷则留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夷则犹豫了一瞬,道:“公主眼下还在病中,吃这些不克化的东西怕是对身子不好。”
魏熙瞥了一眼窗外:“苏井泉又不是摆着看的。”
夷则闻言看向陈敬,想着让陈敬劝一劝,却见陈敬对她摇了摇头,夷则一咬唇,也不敢再劝了。
魏熙对陈敬和夷则的眉来眼去只做不知,低头在点心盒子里扫了一圈,见盒中皆是些清淡松软的,虽不太满意,但也聊胜于无,她拿了一块见风消,淡淡道:“他消息倒是灵通。”
陈敬闻言,看向魏熙还带着病气的侧脸,心中一叹。
魏熙久病不愈,皇帝自然也担心,眼见太医不顶用,皇帝就宣了道士来,来的是李元,这李元可是褚玄贞比不了的人物,他自五年前入宫讲经就是一副鹤发童颜的模样,活像书里的神仙,眼下五年过去了,他依然是当年那副形貌,虽是白发却没有一丝老态。
如今皇帝痴迷炼丹修仙,宫里聚了不少所谓的得道高人,他虽入宫的时间不算长,却隐隐是这些高人之首。
待皇帝对李元说了魏熙的病,李元瞌眸掐指一算,未过片刻,他睁开眼,一双眼精光四射:“公主乃阳火之格,女子属阴,这阳火之格本就有悖自然,而公主又居于太极宫南处,朱雀为火,如此一来于身体更是无益,也幸得陛下龙气庇佑,才一直无事。”
“那眼下她怎么就病了?”莫非是有什么妨碍了他的龙气?
李元道:“公主以往年幼,阴阳还有些混沌,眼下公主大了,气场愈强,自然就压不住了。”
李元这话无疑是给皇帝吃了个定心丸,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