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州先锋大军的最前方,原本气氛轻快欢乐,可那突然冒出的一丝不和谐的声音,破坏了整体的氛围。
此时的张济,正沉浸在他人吹捧之中,最是听不得逆耳忠言,你说这样说不是等于拆他的台吗?
因此张济此时心中有些恼怒,不过好在那拆他台的那员小将也是说的委婉,没有直接说:“喂,你这做错了,不是你这样干得啊!”
而是说道:“张济将军,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听闻此言,张济面色一僵,随后板着个脸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此事有何蹊跷?”
那小将竟像是没有看出张济心中恼怒似得,面对张继东的质问,面色丝毫不变。
“回禀将军,经末将仔细观察,我们这一路而来,所遇的黄巾军情形实在是诡异,稍触即溃,丝毫没有抵抗能力,我怀疑这是黄巾军的阴谋!”
这小将的话音刚落,周围众人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这小将犹如看一个傻子一样。
“哈哈,你们听到他说的什么没有?他说是有阴谋!”
“嗯,我听到了,但我怀疑我听错了。”
“哈哈,你没听错,他就是这样说的。”
“以黄巾匪军的战力和智力,能会有阴谋吗?我们又不是没有打过黄巾,一群乌合之众而已,稍触即溃不是理所应当吗?”
“对啊,难道还要我们被打的大败才正常吗?”
周围众人此时你一句我一句的笑了起来,话语间全是对那小将的嘲笑。
“大家安静!”
张济在这时候开口了,他的威望在武州军中还是十分高的,再加上又是先锋大军的统帅,此时见张济开口了,众人皆是立即住嘴。
“哈哈,你是何人?叫什么名字?”
张济转身向那小将开口问道,以他一流巅峰之境的实力,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这小将仅仅是刚刚达到三流之境,因此他根据他的猜测,这小将很有可能这次出征前被提拔的初级将领。
“回张济大人话,末将乃是阳翟城薛氏族人,薛仁,因仰慕韩礼大人威名,特来投军。”
薛仁听见张济的问话,先是轻蹙了一下眉头,随后开口回答到。
“哈哈,薛小将军是吧,对于我南阳铁骑以及黄巾匪军,你所知甚少啊,以往我军和黄巾军作战时,便一直是这种情形,这是很正常的现象,要知道这黄巾军的战力甚弱,与我南阳铁骑又如何能够相比?”
听完这小将的自我介绍之后,张济大笑了起来,神色之中显然是完全没有将黄巾士兵放在心上。
“可是如今我们如此纵马狂追,不仅和中军相距太远,便是和我先锋大军的辅兵也相距太远了,要知道我们此次追击身上仅仅带了三天的口粮,箭矢也不多了,需要辅兵那儿的物资补充啊!”
张济听此心中的恼怒更甚了,也不在笑着脸,而是冷哼一声:“哼,这十万黄巾匪军就在眼前,我们身上的物资完全可以支撑我们灭掉这些匪军,此时若退,岂不是要被其他将军耻笑?”
薛仁见张济毫无悔过之心,急的大叫了起来:“将军此次犯了四个大错,如是不听,悔之晚矣啊!”
“哦?你倒是说说看,我犯了哪四个大错啊?”
“其一,将军在形势不明时,贸然出击!要知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其二,此次出兵中原,迎战数百万黄巾大军,而我方先锋大军不过十万,就算加上辅兵也不过十二万左右,将军以劣势兵力,不集中在一起,反而贸然分兵,率领九万铁骑追击,一万铁骑守护辅兵及物资,此乃战争大忌!
其三,就算有一万铁骑守护物资,但防守还是太过单薄,若是黄巾军采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率兵突袭,必将损失惨重!
其四,我观此时黄巾溃败,虽慌却不乱,极有可能采用诱兵深入之计,我方远离大军,孤军深入实在是兵家大忌!”
听着薛仁分析的头头是道,甚为有理,张济此时也是悚然一惊,心中后怕不已。
毕竟张济本身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只是因为见到韩礼麾下一个又一个小辈加入进来,立下功劳,而自己除了资历甚老,再无优势,心中因此急躁不已。
此次韩礼让他担任先锋大军统帅,一路而来顺风顺水,心中的警惕早已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薛仁小将军所言甚是有理,我险些误了大事儿!”
随后张济看着眼前还有将近十万黄金乱匪在仓皇逃窜,心中虽然不舍,可还是努力压下心中的贪欲,开口下起了命令。
“全军将士停止进攻,准备撤退!”
九万南阳铁骑的将士虽然心中疑惑,为何在此时形势一片大好之时要停止追击,但是他们良好的纪律性,还是让他们立即严格的执行了命令,开始准备撤退。
“哈哈,你们以为此时能够还能跑掉吗?名震天下的武州军也不过如此嘛!”
就在众人准备撤退之时,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巨大斜坡后面冲出来了将近二十多万的黄巾大军,回合先前逃亡的十多万黄巾军,一共有三十多万人。
黄巾军中当先走出两骑,皆是粗面大汉的模样,在一群步兵之中率领着数十人骑着高头大马出现,甚是醒目。
张济脸色阴沉,却是没想到真的被这薛仁给说中了。
“哼,区区三十多万人前来拦截我方大军?谁给你的胆子?”
对面黄巾军中,最前方那人见张济一副愤怒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