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日子依旧安闲舒适,每天除了去下棋论道,就是带着俩丫头走走转转,生活不亦乐乎。自从若儿有了名气之后,被人称为女才人,莹儿就一直闹腾不休,嚷嚷着也要做个女才人。
方文当然知道她是玩笑,且不说时机难再,找不到另一个北阁文会了。单说这练字蒙学之事,她就无心思虑。最开始叫嚣的紧,被方文拉过去教了几个字,就再也不敢乱嚷嚷了。倒是那北阁,现在已经正式命名为“滕王阁”。
一开始并非如此的,但因为文章太过惊艳,历数先贤也少有此等佳作,委实凤毛麟角,自然引来天下文人争相观摩。石碑早已立起来,上面清秀字迹令所观者无不赞叹,纷纷言:滕王阁名副其实矣!这才将名字定了下来。
也因为如此,这江州倒是热闹了许多。文章流传甚广,可真迹更引人垂涎,故而大批才子披星戴月而来,只为一观碑文。每当看到落款处,那“方文著,玉若代笔”几个字时,总是会赞叹一番字体无双,有天地神秀之类言辞,促使若儿名声大噪,风头一时无两!
帝京,相隔甚远便能感受到其中的繁华景象,未入城门,就先听到其中往来喧闹的声音。
天下贵胄出帝京,似锦繁华马如龙!言之确实不虚。而在帝京的最中央,透过无数青石街道,隐隐可见连绵辉煌宫殿昂首挺立,金碧辉煌。数十大大小小的朱红麒麟门前,一队队身穿甲胄的重兵把守,带着沉闷压抑的肃杀。
天极宫
这便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皇城宫殿,千古一帝景阳大帝的皇宫。传闻当初选址之时,不知汇集天下多少风水大师,经数月商定,才破土动工,建造这一方琼楼玉宇。据说此下地脉,乃是罕见的六龙启天,得之可得天大气运,保王朝万年永存!
封建人种就信这个,方文是嗤之以鼻的。奈何天下都这么说,他也不能特立独行的说这里坏话,只当这里不错就是了!
天极宫中,一处偌大的庭园,无数假山流水淙淙,数不尽的珍奇花草氤氲芬芳,在这深秋开放。中间之处,一个凉亭中,坐着两人。一个须发斑白衣衫破旧,浑浊老眼幽暗深邃,脸上始终带着严肃,和微不可查的恭敬。
另一人是个中年男子,微笑的面庞满是和善,但那不经意将露出的威严,却令人心寒。若有朝中之人在,定然知晓他的身份,景阳大帝!
男子脸露希冀,冲着老人问道:“古儒,听闻江州有千古之作出世,可有此事?”
一国之君,情报系统何等强大,如今帝京中尚未传来千古佳作之事,他便已率先得之。
“不错!”老人正是古臻,他笑道:“陛下可以安心,此作必然千古,就算夷敌之人到来也决计无法可破,保滕王阁安稳!”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与一张信纸,双手交于男子手上,又道:“圣谕令交还陛下,草民交旨!”
景阳苦笑,将东西接过来,道:“古儒何须如此,朕又不是昏聩残德之君,您身为大儒,为天下名,何必如此客气。当真叫朕不知如何是好!”
“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老夫既是大儒,岂能愈矩,当为天下文客标榜才是!”
景阳肃然起敬,点头道:“古儒心怀天下文人,朕之幸也!”
“还请圣上一观佳文,为江州才子立命!”
景阳点头,翻开纸张,投目望去。
“好!”未看内容,仅仅看到那流水般清秀的字体是,就一声好字出口!
“陛下觉得,此字之人可为文人否!”古臻戏谑一笑,带着老奸巨猾的味道。
“当然,观遍帝京也难找出此等字体,除了大乾学府中的几人,年轻者难处其右!别说文人,名宿也当得!”
到底是一国之君,每日政事太多,根本无法关注到这等小事的细枝末节。恐怕他知道千古之文出世后,就对此事放下心了,故而没有在意其中的小九九!
“哈哈哈”古臻放声大笑,老脸欣喜无限:“陛下,这可是您说的!”
景阳一愣,情知其中有自己不知的事情,问了句“此言何解?”。
“此字,乃是女子所书!”
“什么?”景阳大惊,问道:“女子,怎会是女子所写?”
“当真无疑!”古臻道:“还请陛下将文章看完,在做评判!”
景阳怀着疑惑的点头,这才细细看来。一开始也是眉头微皱,觉得空灵一般。但当读到“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后,眼光大亮。这些字句巧妙的紧,让人移不开目光!继续往下,待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时,竟拍案而起,大声叫好!
“好好好我大乾竟出此奇才,缘何朕从未听说!”一边看着,景阳一边惊叹。目光所及,又是看到那遍地典故的一节,又是忍不住赞叹:“大善!用典若巨力挥麦芒,皆是举重若轻丝丝入扣,委实难能可贵!”
又是过了一会,待全篇看完,他口中惊叹褒奖之声从未断绝。尤其是看到最后的那首诗,仿佛亲眼看到了滕王阁一般,只觉心神激荡,久久不能平息!
深深吸了口气,按捺下心中悸动,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江默,笑道:“古儒,你让朕看完,怕是居心不良啊!有何企图”
此言放在别处,定然让人心惊胆颤的,不啻于阎罗判官的审判之言。倒是在这里,只有老友一般的玩笑之意!
古臻也是老怀一笑,道:“老朽别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