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水调歌头,引来了拍案叫绝的水调歌头。现在的定风波,又是让他再出一首名垂千古的定风波。真是不知该感谢他们,还是继续鄙视他们!
这一次,倒没有刚才的寂静。众人心中都是做足了思想准备,料到了这小子会拿出一首绝佳斐然的诗词。只是他们没想到,这首词太过绝佳,让得他们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只有古臻听到那“一蓑烟雨任平生”时,说了句大善,以及“也无风雨也无晴”时,他眼中的莫名光芒,除此之外,倒无人应声。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这可又是一首名垂千古的诗词,难道诸位还要作壁上观,让人抢了生意不成?”江默笑呵呵的,把众人思绪带回到诗词上。
众多名宿连忙苦笑,纷纷摆手。可私下里却议论起来。
“一蓑烟雨任平生,好超然的情怀”
“也无风雨也无晴,词句满含清淡如水的哲理,真不敢相信是一个小家伙作出来的!”
“唉此词一出,又是经年无人敢填定风波了”
“”
老家伙们都是人精,自然想为这首词赏析注视一番,留一段佳话。只是这情况,有些复杂!
他们也是人,说到底还是文人,只不过是老了的那一批。像古臻江默此类心境颇高,不被外物所扰的人,委实不多。即为才子,自当看重名声。只是到了他们这个年纪,现世的名声早已不被他们重视。他们要的,是名垂千古。最不济也要史书上一点丹青,留个名字下去。
不求流芳百世,只要让历史的漫漫长河中,沉淀一颗属于自己的沙石。后来者提到大乾王朝,能够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存在。如此变好!
他们老了,闯不动了。少年时的雄心壮志早已被生活荡平,变得闲适安逸。棱角也渐渐被人情世故,人间冷暖磨掉,光滑圆润起来。他们想达到的高度,余生无望。除非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踏入大儒的层次。
可是,大儒哪有这么简单!
一方名宿,惊世大儒。这句话不是白说的。名宿,只是一个地方的,江州的,寒州的,益州的能够成为几个州共尊的名宿,已经相当不易,岂敢盘桓希冀。而大儒,却是天下的!无论到了那里,他人都会拱手相应,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大儒。
这就是差距!才学的差距,能力的差距,声望声誉的差距。他们不得不承认,却死也不愿意承认的差距!再道高德重的名宿,拉出来与一个末流大儒相比,都会败的体无完肤!更重要的,大儒必须有一技之长,世人难以企及的高雅之处!
就像古臻画技一般。不谈其他,仅凭画技一道,他便足以名留青史。他死后,定然被万人崇敬,永垂不朽。只要是后世画者,受其笔法画技的恩泽雨露,就算只有芝麻黄豆大小,都要恭敬虔诚的叫声祖师,不敢有丝毫不敬。
古臻虽衣破,但他不仅被称为破衣大儒,更被称为丹青大儒!
他们这些所谓的名宿,死后连个屁都不是,谁知道他们叫什么?因为他们没有亮点,没有足以照耀自身,光耀他人乃至万世的亮点。所以,他们是名宿,古臻是大儒!
细细算来,江默都不是大儒,都不足以踏入那史书的一抹丹青之中。可人家是官,五十六州中富庶丰盈的江州司马,皇帝景阳亲封的封疆大吏。言及江州,谁会想不到这雄伟帝国中浓墨重彩的江默大员。青史留名毫无压力。
所以,他敢玩笑之言般的将定风波赏析注视之权拱手让人。他不需要,也不在乎这锦上添花的事情。
可是,他虽大方,但现在却无人敢言。因为此事太过敏感,不能断言!
敏感之处,就在于这首词太好,足以流芳千古。名宿若为之解注,就算青史留名了!只要有人习得这首诗,除了作者之外,首先想到的就是这解注的人。而且,还会是第一位解注的人!
这是捷径,一个依靠别人在长河中翻个泡的捷径。自己没有才华成为大儒,亦没有诗才流芳千古,就要靠着流芳千古的诗词留下一抹背影!
先前的水调歌头也十分吸引人,但被人抢去也无话可说。主要是抢去的人令他们闭嘴!
现在江默之言。明显就是怂恿大家为它解注。但狼多肉少,终究无法和分。言下之意,就是要大家公平竞争了!
“方小子,不知老夫有无资格,为你定风波解注啊”一个老者抚须站了起来。
“莫老头,你不地道啊!此事岂可敝帚自珍”有一人笑骂着站了起来。
“你们两个皆是一丘之貉”
“”
一旦有人开口,大家便都坐不住了。一生难求的机会放在自己面前,试问谁会轻易放弃。此时缩头,岂不便宜他人!
没一会时间,名宿们的争夺愈演愈烈起来。当然,大家都是圣贤之道的拥护者,地地道道的读书人,泼妇骂街般的事情是干不出来的。事实上大家也都很安分,慢条斯理的,看不出任何的焦急之色。只是那言辞犀利了起来。
“黄月莽苍,我当得之。必倾尽毕生之功,安使沉沦!”
“非也,高足才学甚广,唯诗词之道不及在下”
“空口白牙,吾怎信之,莫要一较高下”
大口的之乎者也,大批的引用圣人之言,古时典故。总之一句话,听不懂,或者说理解起来很费劲。方文很头痛。
这个时候,一个人的才识底蕴才显得重要起来。古汉语专业,终究不是十年寒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