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下达的很快,第一个收到消息的是东宫太子,赵显成!
作为国之储君,他显然扮演着重要角色,好太子、好儿子,好兄长总之一切有关身份的,总是不遗余力,塑造出几近完美的形象。
对于这个同母的弟弟,表面上他所表现出的自是爱护的兄长形态,但心中究竟是何计较,他人不得而知。只是宦官来报之后,他的面色有些阴沉!
“父皇免了方文尚书守职,与议政之权?却明日建造别院,四品公爵规格?”
“是,圣旨如今已经下达,至多半个时辰,方文那边便能接到消息!”
“孤知道了,下去吧!”
紧紧锁住眉头,赵显成紧紧抿着阴翳嘴唇,目光有些闪动。
父皇对这位年轻的鸿图学士,是否有些宠幸过甚了!即便知其心性不足,尚有些年少轻狂,仍旧不该心意,孤意宠信与他,着实不想他的做派。准确来说,不像千古一度,大乾帝君的做派。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该、不会、也不可能出现在景阳身上。唯一的可能就是,非是不可为,而是可为,不过如今不能为!
“父皇你究竟,在想什么?”
孤自的发问回响在大殿,旋即他拿起桌上刚刚写好的请柬,赫然便是:逢弟脱身囹圄,愚兄摆酒接风,如若有幸,心奉之至。落款是东宫显成!
“方文,如今拉拢你还是太早,需打磨两年才是”说着,丢入火盆中。
王忠到了大理寺,借着老流氓的面子探监,顺道捎过来的圣旨。不知景阳什么意思,是记不清还是犯迷糊,总之是将圣旨传到了客栈里,王忠代为拜领。
得到消息后,方文第一反应是欣喜。虽说自己所为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没希望景阳能参悟,但自己终究是小瞧了这位帝王。他不仅看透了,更将事情办的漂亮,罢官放任,无疑是给了他最好的安身空间。只要能够居于人后,不再是众矢之的、风口浪尖,一切便都能应裕。
当然,真正隐在暗处是不可能的,如果想,某些人能轻而易举掌控着他的一切。但这道圣旨之后却是不能,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唯独景阳的不行。他这是在警告,方文这个人他要保下来,谁都不能动!
帝王发话,无人胆敢不敬。虽则世家门阀恐怖异常,底蕴之浑厚,说是皇宫中的一草一动皆了若指掌。但真是这样吗?隐藏在暗处的东西,就一定是真实的?何况这个所谓的暗处,是如此的肤浅浅薄,经不起推敲深究。
方文更愿意相信,他们所知道的,皆是天子想让他们知道的,不想让他们知道,怕是终其一生也难以得到。对于千古一帝的帝王心术,方文有绝对的自信,平日里和和气气的老好人,话也不多,面相有些稍微的威严。
但经历过今日大殿受审之后,他方才明白帝王的恐怖。那种压力,一切皆无所遁形,自己隐藏的一切都被他看穿,秋毫无放。暴怒之下一句句振聋发聩的言辞,无不正中自己命脉,说他事先不知,又怎么可能!
不过所幸,这位帝君还想着他,虽不知是何原因,想来与袁术这老头分不开!
与王忠聊了一些,又嘱咐一些事项之后便准备叫他离开,不想却被李廷拽住。
“王忠,把你的大剑给他们看看,叫这群见识粗鄙的东西张张眼!”
“这”王忠咧嘴憨厚的笑,“这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听我的,该他们看看!”
“胡扯,剑是用来杀人的,怎能随意把玩,真是胡闹!”王忠还未说话,方文便断然拒绝。
他很明显的察觉到了危机,李廷这货嘴和棉裤腰差不多,不叫他闭嘴就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往外说。刚才还跟众人提起王忠的大剑,被人嗤笑一番,这回却是想找回面子。
他找回面子与方文没啥关系,毕竟碍不着自己什么事儿。但问题就出在王忠大剑上,这玩意是自己打造的。几位国公之子可是毗邻居,便是吴王也不过相聚几个木笼子而已,一帮杀才对兵器热爱的很,一提绝世神兵眼睛都放光。
适才王忠吹牛皮,一个个说的天花乱坠,这个家里有开山宝刀,那个家中藏着方天画戟大剑被他们看到了,还不得把自己撕成无数半去打铁啊!
“方兄,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大家都是一起揍过皇子,一起蹲着大牢的兄弟,看看怎么了,又不碰它。再说你还欠我一柄长矛,打算何时给?”
方文苦笑,惊讶的望着李廷,这小子这回咋这么精明呢,避重就轻拉虚赶实,连一起蹲过仓都能拉出来,刮目相看呀!
“不是我不愿给你们看,大家帮我揍了吴王一顿,本应感谢,只是这样的感谢未免小家子气。不若出去之后摆一桌,大家好好乐呵乐呵?”望着诸人不善的目光,方文只好忍痛放回血。
说来他们身陷囹圄都是自己的错,终究要给人家个交代。就这么回去,他们父辈哪里都说不过去。是以一言而后,众人齐声叫好,纷纷摩拳擦好好玩玩。方文黑着脸,想了想自己好像没,他们咋就自行脑补了呢!
而乃是京城有名青楼,其中银钱如流水,请这么一群夯货,得多少钱啊!
嘴角抽了抽,方文心想决然不能自己掏钱。说到底一切都是李家的混账事儿,要不是他们逼着自己,哪里会有这样的遭遇。且最后召集人手火并,老流氓撺掇之意十足,都是他造成的。
“王忠,你现在出去”附耳与王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