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的伙食问题算是解决,自己每天也顺带着能不情不愿的吃顿早膳。方文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早膳都用景阳的,不花自己的钱,持家有道啊。但对于可儿身为天家贵胄,尚要经受不该有的苦楚的问题,他没有过问。
现在他还没有参与这类争斗的资格,无论什么条件,皆是不许他着这么做。就算与秦老交好,与李家关系也算不错,他依旧没有资格管这样的事情。是以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不烦,所幸不问。不仅照顾了可儿有保全自己,算是自我安慰与粉饰下的皆大欢喜。
到了上午,方文终究是找出睡觉的时间了。张初之不愧为当世名宿,隐隐能与大儒并列的人物,主次分的清楚。忠君之事,明白讲经为先,也就不过分纠缠方文,后者得以安生半日。
一觉无人打扰,课他不用听,因为张老讲的他都会,没讲的他也会,甚至张老不会的他还会。今晨老头捧着书求教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是以对于方文,他们实在是找不出毛病,毕竟人家来这里就是浪费时间的,不睡觉干啥!
一觉睡到散学,方文精神奕奕的被赵宣治、清月和可儿一同叫起来。经过一顿早饭,四人可谓言谈极欢,彼此也是增加几分了解。对于方文,除了心中敬重,亦是多了几分泼皮打趣的印象。
随后与三人告辞,出门时所有学子自是也要恭敬行礼的。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人都走了,其余的随你们。
出门第一眼见到的,依旧是王忠壮硕的身影。这个护卫收的值得,当时颇有拼上性命的意味,救得他母子二人性命,他之作为当得起自己那几日的辛劳。
见到方文,王忠第一句便是道歉。早起他听掌柜的说起昨晚之事,公子命人将他抬去休息,一人忙活到很晚。回房就寝时身上大汗淋漓,显然是累得不轻。
身为方文如今的侍卫,这显然是他的不周到。是以心中愧疚,征得方文原谅。
对此后者呆滞一会便笑了笑,冲上前狠狠给了他好几脚。见王忠咧着嘴憨笑,方文也是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公子原谅我了?”
方文正色道:“少放屁,我说过你不是下人,你是护卫!从未埋怨过,何来的原谅!”又给了他几脚,总感觉这货感觉不到痛,反而是自己累得难受,闷哼一声道:“昨日产量不高,我一人行事繁琐,顾不过来。今日你便多多努力,咱们改进方法,定能酿出好酒!”
“嗯!”重重点头,王忠笑意盎然。虽是丑了点,但很暖,有着家人的味道。方文乐于看到!
此次回去再不是他们两人,方文感觉靠自己两人有些镇不住场子,老板那里就不好过。当然,最重要的是少个试酒的。这年头小白鼠不好找,总不能再让王忠做。于是有意无意路过齐国公府,有意无意的进去看看,有意无意的撞见李廷!哈哈,小白鼠来了!
方文诱骗他过来的理由很简单,看门!店老板太跋扈,居然不给我厨房用,虽说咱不给钱,但身为李家五小子,这点面子都没有,你说咋办!
当下李廷义愤填膺的点了二十名部曲浩浩汤汤出门,到了店门口叫出来老板一顿狂揍。随后派人严密把手厨房,不许任何人进出。心中窃喜的同时,方文又感觉对不起老板,没办法,待会坑这小流氓点银子补偿人家吧!
有了李廷的加入,事情进展无疑顺利许多,待到晚上蒸馏出足足两坛酒。这些东西是要兑水的,否则喝下去非把人憋死不可。只是存心戏谑前者一番的方文,确然没有这个打算,舀了一勺递给李廷,后者闻着酒香一口灌入,与王忠昨日如出一辙。
不过对他,就没有对待王忠这么客气了。一盆透心凉的冷水泼下去,李廷登时清醒几分,慌忙从地上坐了起来。
“方兄我咋咧?”
“没啥,试酒呢!快说说味道咋样,好不好!”
李廷这才回忆起刚刚的感觉,品了品口中味道,不住点头:“好烈的酒,绝对是我这辈子喝过最烈的酒,一口就倒了!”旋即他露出心有余悸的神态,“也太毒了,肚子刀割一样,但之后又很舒服,你也可以试试!”
方文冷笑:“别开玩笑,谁知道我蒸出的啥玩意,万一喝傻了咋办!”
“啥,能喝傻!那你咋让我喝咧?”李廷大惊道。
“莫闹,我这脑子傻了还了得,得是多大损失啊,大乾承受得起吗?你就不同了,看你傻的,喝傻了就当重置了,反正不会再傻了!”
良久之后李廷醒悟过来,幽怨望着方文,“方兄,你是在说我傻!”
方文断然道,“不是,就说你傻啊,连我的话都听不明白,老实点试酒就成,别多想了,反正你也想不明白!”
“你咋不让王忠试酒咧?”
“胡说,我的侍卫傻了谁来保护我,就我这身子骨,还不被你一家子拆了!再说他也没你酒量好,你的海量是一般人能比的吗?”
说着不再理他,无视他似是幽怨似是欣喜的复杂目光,方文再度调试一番瓮中的酒精,思索着放多少水合适!
与此同时,玄武大街各家之中,纷纷传入一纸信笺。同为门阀世家,耳目众多,情报网广大,便连所得亦几乎同时!
齐国公府中,李屿弗显然是喝过了酒,老脸有些潮红,大手抚摸着脸上的胡茬,一条腿盘于方榻上,另一条垂落在下,十足的没有坐样。此时他手中正取开信笺,甫一落目便俶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