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并茂地对天发誓。
齐悦茜一听更上火了,“还有下次?你知不知道医生说只要你这个胃疼的毛病一犯就得及时吃药,不能剧烈运动,你竟然还跑得虎虎生风,是不要命了怎么着?”
林贝贝吐吐舌头,活动了一下自己正打着吊瓶的胳膊,说道:“看来果真不能做坏事啊,敲诈你一顿饭,马上就遭报应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林贝贝直起身子,靠在床头,“什么意思?敢情我晕过去了老天爷还给我砸了个一百万下来?”
“想成为百万富翁还早着呢。”齐悦茜凉凉地说道,“但成为全民公敌倒是不远了。”
“为什么?”林贝贝惊讶道,声声泣血,“我可是一向遵纪守法,严于律己,清正廉洁的三好公民,上次王昊天贿赂我五百块,让我在考试的时候帮他作弊我都没答应!”
齐悦茜赶紧按住她插着针管的手,不让她乱动,然后非常淡定地说道:“你犯的罪可比收受贿赂要大得多了。”她歪过头,看向林贝贝,“你知道是谁抱你来医务室的吗?”
“谁?”
“叶熙言。”
林贝贝倒抽了一口冷气,问道:“当着全校女生的面?”
“众目睽睽,大庭广众。”
“她醒了吗?”叶熙言的声音猝不及防地从外面传来。
林贝贝立马缩回被子里躺倒装死。
齐悦茜配合地拉平嘴角,说道:“还没,医生说一时半会还醒不了。”
“平常不是天天舞刀弄剑,生龙活虎的嘛,怎么突然就跟林黛玉似的晕过去了呢?”
齐悦茜瞥了一下林贝贝紧闭着的双眼,知道她是憋不住了,于是故意使坏道:“我们贝贝性子虽然比较王熙凤吧,但偶尔林黛玉附体也没办法。”
叶熙言摇摇头,否定道:“不不不,你太小看她了,王熙凤哪里顶的上她呀,她应该是……焦大,对,焦大!”
谁知林贝贝突然诈尸一样从床上蹦起来,“叶熙言,你活腻歪了是吧!你才焦大呢!我要是焦大的话,你就是薛蟠!”
叶熙言一边夺路而逃,一边还叫唤着,“我好歹还是你救命恩人,不带这样恩将仇报的!就冲你这一醒过来就要杀人灭口的状态,焦大的头衔是非你莫属了……”
齐悦茜把林贝贝丢出去的枕头,纸巾从地上捡起来,忽然说道:“刚才杨灏也过来看你了,你还没醒。”
林贝贝低头绞着手指,“他没说什么?”
齐悦茜拍干净枕头,放回床上,“他只跟我说等你醒了通知他一声,我觉得你还是亲自去找他一趟吧。”
窗外的夕阳像是一枚蛋黄嵌在四方形的黑框里,飘忽而过的一阵清风摩挲着树上的枝叶,沙沙作响,仿佛大自然神秘的低语,让人猜不透亦解不出它们的暗号。
林贝贝知道齐悦茜终究还是看不下去这场烂戏了。
林贝贝打完吊瓶后在篮球场找到了杨灏,天边还挂着夕阳的一丝余晖,路灯已经亮了起来,白茫茫的光披在那个颀长的背影身上,落寞得让人心里发慌。
“杨灏。”
前面的人一跃而起,篮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漫长的曲线,“咚,咚,咚”落地的声响,仿佛隔了一大段空白之后重新响起的敲门声。
杨灏转过身,路灯的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打出一道深沉的阴影。
林贝贝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低头盯着脚尖,然后像是为找到了个话题而惊喜一般,激动地说道:“恭喜你得了男子一千五百米的第一名。”
“那,我是不是也得恭喜你……”
明显没话找话的开场白让气氛像是开庆功会一般假惺惺,硬邦邦的对话让人误以为下一秒就会响起觥筹交错的碰杯声。
真是没意思啊。
林贝贝忽然特别想上去一巴掌拍在杨灏的后脑勺上,然后冲他吼,“你丫的敢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讲话,咱们就绝交!”
他们两个人从高一以来的相处模式,如果要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但林贝贝现在别说上去拍他后脑勺了,连冲他大声吼一句的底气都没有,他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林贝贝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有点囧,慢慢吐出一句,“要是没什么事,我……我先回去了。”
“林贝贝。”
沉甸甸的三个字仿佛包裹着夜里潮湿的空气缓缓爬上林贝贝的后背,背上变得沉重,肩膀却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她知道过了这么久,杨灏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然而,身后的人却风马牛不相及地问道:“你还记得高一的时候,有一次我们传纸条,我给你画了一句语音吗?”
林贝贝当然记得,是杨灏给她买红豆面包那一次。
没等她回答,杨灏又接着问,“你知道我那句语音说的是什么吗?”
校门口川流不息的汽车呜呜鸣笛,仿佛声嘶力竭地挣扎着,想要刺破那即将到来的黑夜。
“我说的是,林贝贝,我喜欢你。”
☆、我等你
一个人的一生总会有那么几次被始料未及的某些意外震撼到无以复加。比如说高考过后,正垂头丧气地想着自己这辈子估计就只能混个三流大学,最后万万没想到竟然收到了一所985重点高校的录取通知书;又比如某个亲人遭遇车祸之后,看着手术室门口忽明忽灭的指示灯,总觉得老天有眼,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