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流寒界被暮‘色’笼罩时,天空中出现无数颗星辰。--它们仿若是一只只寒冬的鸟儿,独自栖息在枝头,可怜巴巴的打着颤。
又过了一会儿,夜‘色’渐暗,星空渐亮。一团团撒下来的星辉,如同小河上的雾气,又仿若仙‘女’肩上的轻纱,悠悠的飘‘荡’着。
在流寒界,如果没有意外,这将是一个很普通的夜晚。
忽然,星空似乎出现轻微的震动,随后,又仿佛起了一阵轻风,不知从那里吹来一片“云烟”,使无数星辰变得暗淡无光。
这一现象,只持续了片刻功夫,就被其它现象替代。
下一刻,空中的飘浮的“云烟”,如同被注入了荧光粉,发出了淡淡的亮光。如果空中存在了月亮,这种变化可以很容易被理解,可是,自始至终,空中没有显‘露’出丝毫月亮的影子。
蛮荒区域的部落中,一些未经多少事的年轻人,立刻慌慌张张的将空中异象,报告给自己的族长,结果惹来一阵痛骂。因为年长的神族人都清楚,这种异象几乎每隔几年就会出现一次。而且,神族中的‘阴’阳师更加清楚,那些鬼气森森的冥修要离开了。
望着空中渐渐开启的传送阵,邓安的神情略有些复杂,此次枉死城一共派出十个冥修,在他与阎启铭分开前,最多只剩下四个,连半数都没有达到,可见其中的凶险,以及任务的艰难。
他轻轻叹了口气,从‘阴’容石中取出一块黑‘玉’。
由于传送阵启动的缘故,它的表面闪过一道道幽光纹路。
随着传送阵开启的进行,纹路的闪动变得越来越‘激’烈,当黑‘玉’表面的闪动,达到一个极致后,邓安的魂体外,出现一个与之相对应的幽光光团,一股强大的吸引,忽然从“云烟”中传来。
……
固寒分部,一间木屋中。
摩左被一种暗金‘色’植物藤捆条绑着,横躺在地上。
“达承,你想怎么样?放开我!我是始寒部族人,就算闯了你们的禁地,又能如何?你不能杀我!城主会为我做主的。”
对于摩左的叫嚷,达承仿若未闻,闭着双眼,如同老僧入定。在他旁边,达‘蒙’以及其他几外族人,均都是怒目盯着摩左。
忽然,达承似有所察,望向了屋外。在远处的雪山上,也就是石心芋生长的那片区域,有一道乌光冲天而起,瞬息消失不见。
达‘蒙’也有觉察,凝目望了过去。
达承缓缓收回目光,脸上‘露’出了笑意,道:“摩左,念在你是为了追查杀害图库少主的凶手,本祭司就破一次例,不追究你擅闯固寒部禁地的责任。不过,你需要为此付出点儿代价。”
摩左叫嚷的虽然厉害,其时是‘色’厉内荏,听到达承松口,肯放过自己,顿时喜出望外:“达承祭司,在下愿意付出代价。”
达承嘿嘿一笑:“好,你肯同意,那自然再好不过,本祭司也不愿挑战两部冲突。”他转身过,看向几名青年‘阴’阳师,说道:“将他身上所有多余的东西都留下,请出我们固寒分部。”
摩左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血。
几名固寒部族人,则是带着一脸坏笑走向了摩左。
……
金了部不远处的一座雪山上,正在疾速飞遁的东哈,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沉着脸望着天空上开始出现的一道道乌光。
山脚下,数名飞驰的‘玉’昆部族人,停止了步伐。他们望向天空的目光中,充满了悲痛与仇恨,可很快就被深深的无奈替代。
……
一切如同来时的逆转,邓安进入了传送光带之中。
不过,与来时稍有不同的是,光带中的身影少了许多。虽然他不知道其中的具体原因,但是,也能猜出多半与图库之死有关。
对于自己引来的灾难,邓安有些无可奈何。因为如果他不杀图库,他的安危就难以得到保障。至于大量冥修失踪,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是否会引起两界纷争,就不是他能够知晓的了。
当邓安飞行至某段时,他手中的那块黑‘玉’,忽然强光一闪,化为一团飞灰,一颗颗青‘色’光粒,如果被从光带中‘抽’离一般,凝聚在了他的周围,一股巨大的排斥力,将他送出了传送光带。
……
枉死城,沉冤殿前。
几个负责守护的城主府凝形冥修,正在悄悄的谈着话。忽然,他们均都是神‘色’一动,望向了其中一座祭台,因为就在刚才,它仿佛颤动一下。这种现象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十分清楚。
果然,此后不久,一道道光圈凭空出现。
光圈很快敛去,‘露’出了一名兽面老者。
几个护卫见状,立刻喜道:“恭迎阎府领回城!”然而,看到对方脸上的慎重表情,他们不禁面面相觑,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众冥修一时无言,现场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又等了片刻,传送阵再没有任何反应,几个护卫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阎府领,其他几位道友是否……”
“我相信邓道友会回来的。”
阎启铭答非所问,视线依旧盯着传送阵。
几个护卫当然知道,十个拘魂使者之中,只有邓安姓邓,可是,对于流寒界中发生的事,他们一无所知,而阎启铭似乎又不愿意多讲,因此,他们也都看着传送阵,希望能有答案。
当阎启铭变得越来越失望,几乎快要劝自己放弃时,祭台上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