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为了这个,二人没少起冲突。文梦云也没少在明里暗里埋怨父亲,怎么当初就挑了这么一个人。
人都是看不到自己的错的。她也不想想,当初文老爷子定了夏秋冬做女婿,她自己也是同意的。更何况,即使不是他而别人,也未必就比现在的状况好多少。她如今哭的,看似是父亲,其实是自己。
可她又有什么立场这么认为?她刚才,哭的也多是自己。
文老爷子过世,之后纷纷乱乱的一堆大小事宜要处理。等大姨一家人到了,丧葬,财产分割,一样样都要细细做来。
夏星湖作为外孙女,也是一通好忙,陆泊言也在这几天里极好地扮演了一个孙女婿的角色。
二人少年爱侣,自成默契,这几天都只说这些,别的事避而不谈,好像那天晚上进行到一半的关键话题都不存在似的。
文梦云萎顿了一整夜,直到长姐风尘仆仆赶到,才像找到了主心骨,抱着姐姐又哭了一场,然后就收了泪,殷殷望着姐姐,希望她能拿个主意。
“我想着,星湖都是陆家人了,爸偏疼她,古董字画儿这些东西拿得多些也没什么,那股份能不能操作一下,转给星宇?”
引得姐姐文丽云秀眉紧拧。
“阿梦,那可是爸留给星湖的,你要违背他的遗愿吗?”
文梦云被堵得脸上通红,却咬死了口:“那也许,是爸病糊涂了呢?”
第21章 让渡
文丽云听妹妹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文老爷子若是缠绵病榻久矣, 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文丽云还信几分, 可他是急病而亡,短短几天就去了,她才安排完事情就接到父亲不行的消息, 紧赶慢赶,终究还是迟了。这种情况下, 妹妹为了那点子股份,竟然说父亲病糊涂了。她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
文丽云生气的说:“我看你才糊涂了!”说着站起身, 叫过文梦云的女保镖,“我妹妹伤心的狠了, 好好照顾她。”
走到门边, 扭头嘱咐妹妹:“你也守了一夜,休息吧,丧事我来办。”
见她面上变色, 文丽云忽然脸露戚容叹道:“我常年不在爸身边,阿梦也让我尽尽孝心。”
文梦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自己丈夫和姐夫联袂出现在门口, 姐夫立马接过姐姐的话头, 对着夏秋冬说了类似的话, 把丧事大头揽了过去。
夏秋冬意思意思争了几句就从善如流, 由着他们去办事,自己走了进来。
文梦云一扭身不理他,夏秋冬却挨着她坐下, 柔声宽慰她,又要她宽心,又要她别这么着。
“姐姐、姐夫过几天就要回去的,你跟她争什么呢?”
这里关上门就是一家子,文梦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她跟夏秋冬确实是不好了几年,可外头那个生的也是个丫头,她在妒恨的间隙,还念了声佛,心想这下感情好,她还有机会,却也知道,只要能生,生不出儿子只是一时,天长日久,不是这一个,也会有别人。于是千方百计,总算在两年后生下了夏星宇。
自打儿子出生,夏秋冬倒真收敛了许多,只外头那个到底是生了个女儿,他也不好转头不认人家,便还养着,只是不常去了,文梦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十几年后,外头那个生的女儿读书争气,竟然硬靠成绩考到儿子所在的学校,因着比他年长两岁,事事都压在儿子上头。
夏星宇所在的学校是贵族学校没错,却也每年拨出几个名额给那些真正有才学的人的,不仅要成绩,还要有人担保,文梦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哪个在后头担保,气得回来跟夏秋冬大吵一架。
夫妻关系又一次降到冰点。
往常文梦云有父亲撑腰,可如今文老爷子故去,撑着她的天都塌了,再看眼前这个,不好也得靠着,便期期艾艾把事情说了。
夏秋冬听完,竟然不生气,反笑道:“你跟姐姐说这些干嘛?就是要让渡,也是咱们家自己的事情。星湖和星宇那么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
文梦云这会儿也不哭了,只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说服女儿。
夏秋冬眼看把妻子稳住了,也就一笑,出去帮着料理丧事了。
文丽云不明真相,还当妹夫劝住了妹妹,反对他感激一笑。
夏星湖是晚辈,却是文老爷子孙辈里打头一个顶用的——文丽云夫妇这么些年只得一个女儿,正坐月子来不了——有些事也就交给她去办。
陆泊言是外孙女婿,也跟着领了事。
两个人心里横着事情,却也分得清轻重,公事公办的,事情倒也办圆了。
家里丧事办完了,外头公司上的事也要交割,文梦云这几天看着女儿女婿办事有商有量,还当二人把孩子的事都交待清楚了,说话也就越发没了忌讳,把女儿叫到身边,跟她说了一番“姐弟情深”的话。
夏星湖越听脸越沉,文梦云见她不愿意的样子,皱眉道:“我跟你大姨都是女人,星宇虽然是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