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王各庄王府的王大公子——王大憨啊!呵呵,”
“哟,”众媒婆闻言,不约而同地嚷嚷起来:
“我说小瘦子,你能不能不开玩笑啊,那王大憨哪里是什么单纯、厚道啊,分明是个傻子,白痴啊!”
“嗨,管他是傻,是痴,我且说给赫老爷听听,没准赫老爷就同意了,本婆子这银子便赚到手了,嘻嘻,”
不知赫老爷是否会同意这门婚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 傻婿喜偿拔丝烧鸡,淫翁醉敲儿媳房门
鲜桃茸茸闺中阃,嫩叶绿绿时运蹇。
花蕊一朵被人摘,残藤伸进牲口圈。
且说赫老爷回绝了一个又一个媒婆,错过了一个又一个俊俏后生,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的闺女不争气,如此轻率地破了女儿之身,现如今,赫老爷莫说傍大户、攀高枝,甚至连寻个平平常常的女婿也不敢奢望了:如此破货,大婚之夜一旦露了马脚,正如夫人所言,让婆家休了回来,我这老脸还往哪放啊。
“唉,作孽啊,”每每思念及此,赫老爷便顿足捶胸:
“我赚的黑钱、脏钱太多,也许这便是所谓的报应吧?”
“老爷,”瘦脸媒婆欣然来报:
“老爷不是想寻个单纯厚道的女婿么,本婆子手中有一人选,乃王庄的王大憨,不过,此生有些过于单纯,除了吃饭睡觉,其它事情一概不想;并且,此生更是厚道的有些傻里傻气,虽然有万贯家私,却从不与两个兄弟纷争,本婆子所了解的情况仅此而已,不知老爷意下如何?”
“哦,”从媒婆子的言语里,精明的赫老爷早就听出来了:乖乖,这哪里是单纯厚道,分明是个傻鬼啊。然而,赫老爷连想也没想便满口应承下来:
“好啊,此门亲事可以考虑,不知王府何意?”
“嘻嘻,”赫老爷如此草率地应承下来,连瘦脸婆子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听说赫老爷想了解对方的意思,瘦脸婆子忙不迭地回道:
“因为王大憨过于单纯、厚道,三十几岁尚未婚娶,为此,王老员外有话在先,如果哪家闺女愿意嫁给那王大憨作妻,不仅可以分得一半的家产,并且,并且……”
“并且什么啊,你快说啊,”爱财如命的赫老爷眼睛登时雪亮起来:如此说来,我这个破闺女今后的生活便有保障了。瘦脸婆子继续道:
“王员外说,如果有闺女愿意嫁给王大憨作妻,王府不要亲家的任何妆奁!
嘻嘻。“
“哦,”赫老爷更加心花怒放了:如此说来,既能把破身的闺女甩出手去,却又不花一分钱,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啊:
“好的,好的,老夫完全同意!”
闺女的亲事有了眉目,赫老爷喜上眉梢之余,又赏了瘦脸婆子两锭银子,同时命管家把赫娜的生日时辰写于纸上,送给瘦脸婆子拿到王府算命、合亲去了。
而私下里,赫老爷命心腹的仆人扮成走街串巷的货郎,以贩杂货为名,去王府打探些情况:
“你快去吧,切记,一定要把王府内外的情况探听清楚,甚至于祖宗三代也要向街坊邻里仔细访问一番,回来如实向我禀报,本老爷必有重赏!”
带着主子的重托,仆人乔装潜入王各庄,整整探访了三天,从各个侧面、各种管道,基本上把王府的情况给摸清楚了,于是回府向赫老爷这样禀报道:
“受老爷之托,奴才不敢怠慢,只身在王各庄转悠数日,基本上获悉王府的情况。这王家祖上乃朝廷重臣,不过,现在家族内已经无人在朝廷作官了,也就是说,王氏家族已经破落了,开始吃祖上创下的老本了。王各庄的耕地,十分之七属于王家,那十分之三亦是王家出卖的,看王家如今的情形,那十分之七的良田,最终都得变卖掉,真乃应了那句古谚:富贵不过三代!”
“哦,”赫老爷对王家的前途并不关切,已经决定把女儿嫁给一个白痴,苟且混过此生算了,还能指望傻女婿能有什么出息啊。赫老爷眼前最关注的,当然是王家的门风,其内中的缘故,也就没有必要赘述了。于是,赫老爷这样问仆人道:
“这王家的门风如何?为人处世怎么样?街坊邻居们,对王府的评价,如何啊?”
“老爷,你问这个啊,但容奴才喝口凉茶,然后慢慢道来!”放下茶杯,仆人抹了抹嘴唇,继续道:
“奴才首先向街坊打听王府的情况,一提及王家,无不摇头叹息,众口一词均言王家为富不仁,并且缺乏教养。要说王家也乃贵族世家,仅仅过了几代,名声怎么就如此狼籍呢?奴才甚为不解。有人说那王家以吃地租过活,每至年关,王老员外与王老夫人以及儿子分头出去催讨租金,倘有给付不足者,或者给付不及时者,王家人要么破口大骂,要么懒在佃户家里不走,更有甚者,有人告诉奴才,有一个佃户因贫病,交不起地租,王老员外气急之下,居然在佃户的床上拉屎!”
“嗨,”奴才的这番说,听得赫老爷直想呕吐:这是什么德行啊,本人也是有钱人,也是债主,可是,活了大半生,也没听说过,讨债还有这样讨的啊!赫老爷打断了奴才的讲述:
“王家的内部情况如何啊,你进没进过王府啊!”
“老爷,别提了,”提及王府内的情况,奴才的脸上更加不屑了:
“既然受老爷重托,打探王府的情况,怎么能不进入王府呢,不过,奴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