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山林中走了约半个时辰,萧宝儿抬眼看着高耸入云的雪山,突然道:“我们走错路了,白色圣域不在这座山上。”
姚溪桐戏谑道:“来都来了,要不再找找?”
“我认错,秋末的太阳和春日的太阳果然不一样。”听到萧宝儿肯认错,姚溪桐心情好了点儿。大方地说,“下山吧,这回往哪走?”
“我也不清楚,要不随便走走?你那句话挺不错,来都来了,我们运气那么好,肯定能找到!”听到萧宝儿把自己的话当真,姚溪桐问:“公主,你真以为我们在一起是运气好不是倒霉?”
萧宝儿站在原地蹦了一下,“你看,我们全须全尾地,不是运气好是什么?”
下山后,姚溪桐根据秋末太阳会出现的位置随手指了个雪峰,两人骑马朝那儿行去。到了那座山下,天色已黑,萧宝儿兴冲冲地问:“一会儿吃什么?”
姚溪桐体恤她背上有伤,自己动手拾柴生火,听到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说,“酱板鸭。”
“什么鸭?”萧宝儿真没有听过酱板鸭,一时间非常好奇。更好奇姚溪桐什么时候做好的鸭子,她怎么一点儿肉味儿都没有闻到?
这事儿也算歪打正着,姚溪桐去给萧宝儿抓药,进店就见另一人也在抓药。
丁香、干草、砂仁、当归、香叶、白蔻、桂圆、草果、山奈、草寇、茴香、木香、参、桂皮、辛夷、筚拨、陈皮……这些药名和用量听着不像治病,更像熬制卤味所用。
他好奇的同那人攀谈起来,得知那人住在春江支流的一个小村,靠养鸭为生。今儿抓这些药材是为了调酱汤,趁着开春把鸭子杀了做酱板鸭。
姚溪桐听过酱板鸭,从未尝过。见这人为了调制酱汤专程跑来抓药,一点儿也不吝惜钱,直觉告诉他,这人做的酱板鸭肯定好好吃。
他爱烹饪,府里住着个爱吃的,难得见到不会做的美味,岂能放过。
火堆早已点燃,酱板鸭挂在一旁滋滋冒油。萧宝儿贪心的把鸭头抓在手中,像小狗一样先舔了舔味道,这才慢慢啃起骨头。
“好辣,好油,味儿不错!”
姚溪桐微微有些嫉妒做酱板鸭的那人,居然让萧宝儿说了那么多字眼。
他道:“酱板鸭的原料鸭愈肥愈好,并以未生蛋和未换毛者为佳,油一点儿很正常,不油不好吃。想着你伤口刚好不应该吃那么油腻,鸭肉还好,具有活血、顺气、健脾、养胃、美容之功效。”
“可是……可是……”萧宝儿被辣的完全没法被话说利索。
姚溪桐倒了杯米酒给她,一副早知道她会这样的表情。
酱板鸭被烤的温热冒油,米酒还带着冬天的寒气,冰凉甜腻。两者这么搭配到一块,简直绝了!
姚溪桐又道:“我看过酱汤,三十多味中药,十余种香料,不比宫里做得差。腌制过程也挺干净,先腌,接着风干,又用谷草引火,反复熏烘至金黄色。携带方便,用来佐酒最好不过。”说着,他也抿了口酒,却是烈酒。
萧宝儿吃得实在爽口,忍不住说,“死乌龟,你简直是个宝贝,要不公主给你当,你负责我饮食算了。”
“照你的意思,我当了主子还得伺候人呀?”
“就伺候我一个。”
“不要。”
“小气。”
酱板鸭的油滴入火堆,“噼啪”一声,冒出一阵阵青烟。
隔着烟雾,萧宝儿忽然问:“平日里看着你就和乌龟一样甚少活动,一旦动起来却发现你的体力不错,难不成你也习武?”
姚溪桐暗笑不已,傻公主总算问了个早就该问的问题。
他敷衍道:“武艺嘛,略知一二,”随即装模作样的摆了一个姿势,“我既知医理,自然练过五行拳,此乃蛇拳。”
“噗嗤,”一声,萧宝儿被他逗笑了,“这哪儿是蛇拳,这是乌龟拳。你要真的会武,干嘛遇险都躲在我身后,丢不丢脸啊!”
姚溪桐讪讪地收回姿势,颇为不忿的说,“当年习武的初衷是强身健体,从不曾想过要伤人性命。自见到公主之后,每次遇险都被人拿着刀剑招呼,除了逃命,我还能干嘛?”
萧宝儿颇为大气的拍了他一下,“没事儿,只要你跟着我一天,你的安危由我负责。”
“这话可是你说的,日后不能出尔反尔。”
“我们北辽人最讲信用,你以为我是你啊?”
两人说的正高兴,姚溪桐突然问:“你是怎么遇见小白的,那么恶劣的气候,她如何在雪山上生存?”
萧宝儿半晌没有回话。
姚溪桐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不能告诉我?”
“小白啊,和你右面那啥差不多……”
右面?姚溪桐轻轻侧首看了一眼,不过是掉光了树叶的枯枝而已。想想又觉不对,再回头仔细一看,树背后好像藏着什么?夜色很黑,他使劲儿看了一会儿才看到树后藏着一只毛色和树枝差不多颜色的狼。
姚溪桐会武,且不俗。他完全没有感知到周围有狼,萧宝儿是如何知道的?难道真是那个传说,辽人是狼的后裔?他问:“小白是只狼,你的好朋友是只狼?”
萧宝儿认真的点点头。
姚溪桐又问:“你和狼很熟?”
“什么意思?”
“你没发现我们已经被狼群包围了吗?若你和它们很熟,能不能告诉它们一下,我俩的肉没那么好吃?”
萧宝儿显然是个听话不听重点的人,她不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