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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半晌听不到答案,抓耳挠腮很是焦急。
杨公公瞧着好玩,低声说,“王爷若出事儿,齐主可以用这个讨好新主子。王爷若没事儿,齐主打死不会承认消息是他放出去的。”
猴子又问:“师傅怎么办?她答应了要做齐主的新娘,齐主不怕连累到师傅吗?”
淳王终于说话了,“田霁更想知道潇潇与我合作的原因,以及潇潇会为此做些什么。”
这话看似是讲给猴子听,实则在问萧宝儿是否会保护他。
萧宝儿道:“我知道姚溪桐会去哪里,你拿到了龙鳞,我们两不相欠。”一听这话,杨公公急了,“公主,你可不能这样!王爷既有龙鳞,这天下就是他的,你……你……你……”
杨公公“你”了半天没找到萧宝儿保护淳王的理由,半晌憋出一句,“你杀了田令尹,齐主不曾与你计较。他日王爷荣登大宝,自不会与齐主计较今日之事。”
“我为什么去杀田令尹啊?”杨公公被问得无言以对。
马车不紧不慢地朝前行驶,萧宝儿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白,她不想管闲事,淳王的死活同她无关。
淳王势弱,一时间也无话可说。
“王爷,”杨公公看着淳王就开始抹眼泪,那模样真有几分哭丧的感觉。
猴子瞅瞅杨公公又瞅瞅萧宝儿,估计是被杨公公的表演征服了。
萧宝儿继续赶车,巴不得杨公公赶紧哭死,免得心烦。宫里出来的奴才各个唱念俱佳,杨公公哭的是自己,担心晚年没了着落,跟淳王没有半点关系。她只要肯开口,说带其一起富贵,这奴才肯定会擦干眼泪抛弃淳王。
眼见马车要钻入前方一片密林,淳王问猴子,后面跟着的人是不是在等这个时机动手?
猴子点头称是,说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能不惹官府都会尽量避开。密林是个动手的好地方,出事儿后方便埋尸,也方便逃窜……
苏苏打了个寒颤,正想说服萧宝儿帮忙,却听淳王问她,马车里的琴还在不在?
中原名仕大多风雅,田霁车里琴棋香篆一样不差,苏苏很快就把琴找了出来。
淳王理理衣服,跪坐于车前,朗声道:“你焚香,我抚琴,还请潇潇驾车尽量慢些!”
萧宝儿无语看天,这是哪一出,想要虚张声势吓走来人?拜托,江湖人士完全不讲理,拿刀就上,根本不玩心理战。
琴声起,只听淳王高声唱道:笑,天道轮回。
说人心惟危。
辞狂歌悲,昨日若堪罪。
今朝又何为,叹一十九年,不昼不晦。
此生无涯不过一场醉。
回首梦碎,才觉琉璃脆。
当时荫下看乱红纷飞,缱绻焚作灰时方知味,只是颠倒疏狂这一生终不悔。
长欲挥剑断逝水,青春铸了劫灰举。
举,余生一杯。
问谁与共醉。
无人共醉,孤光与清辉。
年少自葳蕤,恨苍天负我,凝冰度岁。
此生一会只薄于云水。
当时惘然,今日人不寐。
天意如刀峰壑飞烟摧,尘关长闭一去无人随,任我颠倒疏狂这一生终不悔。
流年荏苒随逝水,寂寞换了劫灰。
歌唱得不错,比歌声更打动萧宝儿的却是胆气。
淳王自知没有让萧宝儿动心的筹码,又不想把到手的龙鳞交还回去,与其低声哀求,不如从容面对。
真要被江湖人士杀了,只能说明他没有成王之命,倒不如慷慨赴死,留一世美名。
淳王年近四旬,圈禁岁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萧宝儿一直在打量他,发现其真的沉浸在音律之中,完全不忧心已经现身的匪徒,忍不住赞赏有加。
瞧瞧,同样是性命之忧,淳王死到临头仍旧能高歌一曲,享受活着的每一刻钟。
她呢,还没死就整日惶恐不安。两人一比,无论是思想还是格局,她都比淳王低了不少……
琴声依旧,不讲规矩的江湖人已经窜上了马车。
萧宝儿挥鞭将其打落在地,自语道:日行一善,日进斗金。
正说着,七八个黑衣人一起朝马车袭来。这次不等她出手,几个黑衣人全部被暗器打中,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叫唤不已。
林中跃出一灰衣女尼,拦住马车朗声道:“女施主,你说错了,日行一善,功满三千,积善成德。”
看到来人,萧宝儿感觉很眼熟,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两人在香江见过。她大声嚷嚷道:“中原武林是不是没人啊?为什么老看见你?”
女尼摆出一副我也不乐意看见你的模样,直接问淳王,“你有龙鳞?”
淳王点点头。
女尼又问:“你姓萧?”
淳王道:“萧淳。”
女尼点点头,道:“前朝皇长子,受司马皇后牵连,被先帝圈禁了整整十九年,我可有说错?”
淳王摇摇头。
女尼再问:“王爷将要前往何处,所为何事?”
“梁地,借兵。”
“王爷之前为何不躲?”
“得龙鳞者得天下,宿命如此,我为何要躲?”
女尼“哈哈”大笑,说道:“静慈受师傅委托前来保护王爷。”
萧宝儿托腮看着两人说话,见淳王大尾巴狼装得挺好,忍不住问猴子,“你认识这女尼吗?”
猴子摇摇头,反问:“师傅,你们见过?你可知她在江湖里的名号?”
萧宝儿仔细想了一下,香江上遇险,镖局里的老头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