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轻敲桌面,他苦恼地说,“当时我带伊蒂欧回来,是真的以为我们能够帮助她。可是现在看来……这太困难了。不仅她的来处无法查到,更是让她置身于这种状况,我很心烦。所以我来问问你的想法,托尼,你是怎么认为的?”
托尼向后靠在椅子上,他也显得一筹莫展。
“我不知道。”他说,“如果目前没有资料能够派的上用处的话,我们或许还要从伊蒂欧身上下手。”
“如何下手呢?”
“她现在的状态是失忆的,可又记得一点点什么东西。”托尼思索着,“如果按照故事的话,她应该是一个成年精灵,她为了怪物而献祭了成年后的千年光阴……或者正因为这个,所以她才是孩子的形态,记忆也是不完全的。这样说来的话……”
“……我们应该找办法让她苏醒记忆。”史蒂夫喃喃道,“故事毕竟只是流传,只有她自己,才最清楚自己的家在哪里。”
“没错。”托尼笃定地说,“至于她的安全问题……我认为,没有人敢从复仇者联盟的休息楼里带她离开,不过以防万一,我可以修改一下贾维斯在基地的权限,让他帮忙注意可疑人员。”
……
“这就是我和托尼的想法。”第二天,复仇者联盟休息室中,史蒂夫对所有复仇者们说,“我们得想办法从伊蒂欧身上问出些什么来。”
“好吧,旺达、队长和托尼跟她关系比较熟悉,你们先来。”猎鹰耸了耸肩膀。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他们点了点头。
复仇者们走进房间里的时候,伊蒂欧正趴在沙发上看书。整整半个月,她都在同样的地方做同样的事情,三人走进来的时候,恍然觉得时间停止了。
伊蒂欧察觉到了他们,她抬起头,露出笑容。
“嗨,伊蒂欧。”旺达也柔和地说,“为了找到你的家,我们有一些事情要问你。”
小精灵点了点头。
“你问吧。”她十分乖巧。
“你现在都记得什么?”旺达问。
伊蒂欧想了会儿,她觉得自己记得很多事情,不说父兄和密林,她还记得霍比特人、矮人、人类等等等等的常识。
“那你还记得自己具体多少岁吗?”史蒂夫声音柔和地问。
伊蒂欧微怔,她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记不住了,好像是几千岁吧?”
“那你们精灵多少岁才算是成年?”
“一千岁。”这种常识伊蒂欧答得很快。
“你还这么小,远不像是成年,又怎么可能几千岁了呢?”旺达说,“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记错了,或许你现在才几百岁,而不是几千岁?”
伊蒂欧迷茫了会,她觉得旺达的话很有道理,可是不对呀……
“我不可能几百岁,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应该是几千岁……”她小声说。
托尼和史蒂夫互相注视了一眼彼此。如果伊蒂欧自己有这种模棱两可的感觉,那么很可能,他们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伊蒂欧其实本已经成年,但因为一些事情,所以才变成了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和模样。
“那你还记得你捡到巴基之前的事情吗?”史蒂夫缓缓地问,“你是如何出现在那片森林里的?”
伊蒂欧茫然地眨着眼睛。
“我不知道。”她说,“我想不起来。”
“努力想想,伊蒂欧。”旺达鼓励道,“如果我们能够找到线索,或者能够早些送你回家。”
伊蒂欧点了点头,她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努力地集中注意力,去想……可在遇到巴基之前的事情,就像是白茫茫的雾,她什么都看不清,也找不到。
她闭着眼睛,在那片白雾中奋力地寻找方向……她的睫毛颤抖着。
就在这时,她的头开始痛了起来,有什么东西挤压着她的大脑,她的太阳穴嗡嗡直响——忽然间,黑暗袭来,伊蒂欧的浑身都失去了力气,她向下坠落,她要昏过去了……在昏睡的前一秒,似乎有什么画面挤入了她的眼前。
林间阴暗,一个金色长发,头戴王冠的精灵微抿嘴唇,目光悲伤地注视着她。
爸爸……爸爸?小精灵下意识地想呼唤他,可她无法开口。她被精灵王如深海裹着,她几乎喘不上来气。
“别去……伊蒂欧,别去……”瑟兰迪尔声音低沉、悲凉地说,“人类不值得你拯救,我们走吧,我的孩子……我们离开这里……”
“不,父亲。”她听到自己在说话,声音犹如溪水般温婉沉静,“他们是阿拉贡的后裔,我答应过哥哥,我会保护他们。”
精灵王闭上眼睛,他深深地呼吸着,带着些颤动。
“……莱戈拉斯已经西渡千年,别让我再失去我最后的女儿,我请求你……伊蒂欧……这些人类自取灭亡,他们不值得……”他悲凉绝望地说,“又或者,你仍然没有原谅我?”
小精灵想开口,可她控制不了自己。她能够感觉得自己的心里涌上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