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管事留人的话语一出,顿时掀起了一阵议论。
当然,还有心情议论的,都是得以离开的小鱼小虾。而那些被留下来的大鱼大肉,则是一个个脸色阴沉,这时候还突然留下人来,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转眼间,比赛场地就几乎空了,只剩下拉着帘子的贵宾席位。
以及,很有自觉性的柳元洲。如果他不是亲自出赛,现在也该是跟别人一样待在贵宾席位里。
同样自觉的还有北风帮帮众,笑话,他们虽然不在贵宾席上,但其他在贵宾席上的垃圾,怎么可能与如同朝阳一样冉冉升起的帮主相提并论!
帮主在,他们就在!
除了这两拨人以外,叶乾门下李长桦等叶乾的四个学生倒是想走,只可惜叶乾看到希北风还赖着就也跟着不走了,他们四个学生只好硬着头皮留下来。
剩下的还有茅依依,她自然不可能走,只是她的神情看着也有点惊讶。
“怎么?你好像也不清楚?”希北风凑到她旁边小声问道。
“哼!”茅依依不想回答,只是静静地看向崔管事。
崔管事眉头跳了跳,其实直到刚才他还一直在犹豫,不过最后时刻看到外面布置好的人给他打了信号,就不得不下定决心站出来。
如今看到自家小姐也不明所以,他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直接假装没有看见,然后向三十五个贵宾席位道:“各位甲子镇大,此时还不露脸吗?”
放在以前,贵宾席位的人,谁都有资格不理会崔管事。但此刻人在屋檐下,更别说之前就忍过对方的鸟气了,立刻就一个个利落地让手下掀开帘子,静静地和崔管事对峙着,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中。
希北风望着那些人是两眼一抹黑,哪个哪个不认识,正郁闷着的时候,身边忽然闪现出一个尖嘴猴腮的猥琐家伙。
这人不是谁,正是那管理钱财的玄武堂堂主黑胡子,的副手,副堂主雷猴。
“有事?”希北风无语地道,还好这是白天,若是大晚上的,说不准得一拳过去,喊一声抓流氓。
“帮主,小的认识几个,给你讲讲?”雷猴谄媚地笑道,丝毫不管黑胡子抛过来的警告视线。
“讲。”希北风淡淡道。
“得嘞。”雷猴就像个店小二,跟报菜单一样如数家珍地道:
“这三十五家里面,其实以帮主您如今的地位,顶多是需要注意五家。房家家主房鹤轩,老狐狸,需要提防。不过他们敢算计到咱头上来,早晚让他们吃亏!
另外的话就是稍差一点的赵钱孙李四家。
赵家家主赵浩博,抠门抠得跟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样。钱家家主钱阳晖,假大方,拿他一文钱,早晚得还回去十文。孙家家主孙绍元,假仁假义,信他不如信鬼。李家家主李光誉,好酒好色,且通常不择手段不要脸皮,咱们新来的朱雀堂堂主沈谅沈大公子曾经拔过对方的虎须。”
“有意思,这么说咱们以后也得提防着点李光誉?”希北风笑着道。
“这个倒不用。”雷猴意味深长地笑道。
“哦,何解?”毕竟是刚赢了比赛,尽管肯定是必胜,但希北风心情还算不错,也就乐得给手下点表现卖弄的机会。
雷猴猥琐地笑道:“当时,是沈大公子碰的灰头土脸,反倒给李光誉看了笑话。后来李光誉还在不少场合下说出来当做下酒菜,恐怕沈大公子心里面是有不少阴影才对。”
“啧啧,有趣。”希北风瞥了眼不远出的沈谅。
见他把视线偷过来,沈谅眼里倒有些茫然,尤其看到雷猴那令人讨厌的笑容后,更是深深地蹙紧眉头。
雷猴“善意”地给了沈谅一个微笑,随后回过头来,猥琐地就要开口,不过眼角余光瞥了眼噙着抹玩味笑意的茅依依,顿时就有点像是老鼠见了猫。
“继续说啊。”希北风好笑地道。
雷猴干笑两声后道:“那姑娘是有婚约的,面对李光誉的威逼利诱,是死活不从令人称道,只可惜势单力薄惹急了李光誉,被直接强拐了去。后来吧,沈公子出手相助,跟姑娘的未婚夫就一起赶到了李家府上,方方面面包括城主府的人也叫得差不多,把人家家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很让李光誉下不来台,最终逼得对方把拐来的黄花大闺女交出来”
“继续说。”希北风已经想到了狗血的转折。
“结果吧,那姑娘死活不肯走!”哈哈笑了笑,雷猴继续道:“沈公子还以为她是被人要挟了,慷慨大义地劝了好一阵时间,一边还让未婚夫打温情牌。问来问去的,最后那姑娘不好意思地说,她喜欢上李光誉大爷了!”
希北风满头黑线。
“对了,那李光誉还经常不要脸地说,那是活好器大干得人姑娘舒服才不肯走的。”
雷猴眼里满是鄙夷:“压根就是人姑娘见识到什么叫富家少奶奶,舍不得那荣华富贵,再也过不了苦日子而已!”
“咳咳。”
瞥了眼茅依依要杀人的视线,希北风赶紧转移话题人物:“那姑娘未婚夫最后结果呢?这仇誓不两立不共戴天啊!”
雷猴好笑地道:“当时李光誉觉得倍儿涨面子,狠狠地奚落了一顿沈公子,说沈公子是要棒打鸳鸯拆散一对有情人,然后又好心地宽慰了那倒霉未婚夫,最后大手一挥就把自己玩腻的一个小丫鬟送给那未婚夫。”
“收了?”希北风无语道。
“收了。”雷猴笑着道:“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