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
三月末四月初的杭城,冬天的寒意已经渐渐褪去,街上的人们也大多换上了一件简单轻便的外套,这座自古以来便被比拟为西子美人城的城市和所有这座城市生活的人们一样,角角落落处处都透露着一股子闲散安逸的气息。
作为在国内最先提出城市文化的城市之一,杭城浓缩了江南城市的所有美好,它在很早的时候就被评价为华夏十大宜居城市之一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西湖畔,一家门面很小看起来也并不起眼的书店门口,一个年轻男人正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看着车水马龙发呆,他就保持着现在的这个坐姿在这里坐了一个下午,很好看的两条眉毛细微地皱隆出一个微妙的弧度,让他的脸上多出了一些韵味悠长的表情,马路上行人匆匆而过,车流不息,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生活和生存,没有几个人会看一眼这个路边并不起眼的小书店,而坐在书店门口的这个男人,也和所有的路人一样,被人忽视、遗忘。
书店里面,一个年轻的漂亮女孩穿着一身虽然并不昂贵但是很合身漂亮的长裙,微微踮起脚尖将怀里的一本书按照排序放在书架上,侧头看了一眼门口的男人,那张清秀漂亮的脸蛋儿上露出一个令人舒心的秀气笑容,她说:“沈重山,吃饭了。”
女孩叫赫连秀秀,是她在半个月之前在西湖边的公园里捡到这个男人的,虽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赫连秀秀还是能清晰地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那时候这个自称是沈重山的男人正躺在路边的草坪上,本来赫连秀秀只是单纯的以为他和其他所有流浪者一样,但是在看到沈重山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赫连秀秀鬼使神差地走上去叫醒了他,他说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也不记得任何朋友家人的名字,赫连秀秀看了他身上唯一带着的身份证,于是知道了他叫沈重山,除此之外,她并不知道他的任何信息,但就是这样,赫连秀秀还是把他带回家。
而这个后果···一直到现在依然让赫连秀秀有些烦恼。
书店的里间,本来就不大的空间因为门面占据了一大半的缘故,所以里面的生活区显得很小很拥挤,一个中年女人有些不满地把一碟韭黄炒蛋放在桌子上,对着身边刚从工地回来的丈夫说:“你女儿捡来的这个人到底还要在我们家住到什么时候?我们可不是什么富贵有钱的人家,要我说,这种事情早就该报警让警察处理了,该送救助站就送去救助站,失忆了就送去医院治疗,这一直在我们家住着算怎么回事?”
有些木讷憨厚的男人正低头洗着手上因为干活而残留下来的污渍,闻言说:“别这么说话,给人听见了不好,秀秀这闺女心地善良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那个小伙子虽然来路不明,但是自从来了之后店里给他打扫得干干净净,手脚也勤快,就留他一阵,我还打算带他去工地看看能不能找个活干干的。”
中年女人闻言眼睛一亮,说:“这倒是不错,那个小伙子我看也是一个能干力气活的,还能赚些钱补贴一下家用,说起来,我们家的冰箱也已经没用了,那个洗衣机也用了很久了,是该换了。”
男人洗好手坐在椅子上皱眉说:“他赚的钱是他的,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你这人怎么整天想着占人家的便宜?”tqr1
女人闻言顿时就怒了,她双手叉腰大声说:“赫连理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嫁给你家几十年到现在我享过什么福了吗?不还是我里里外外地操持着这个家!你自己没本事赚不来钱,现在怪我占别人便宜?你有本事赚个几十万几百万来,我还会有这么多抱怨吗?你现在觉得我爱占便宜了是吗?这是为了什么?不还是因为你自己没本事不能赚钱?再说这算是什么占便宜?他吃我的住我的还穿我的,昨天秀秀还从我这里拿了五百块钱说是今天要去给他买衣服去,这些钱哪里来?他就不应该回报一下?”
话说完,门口传来了赫连秀秀无比尴尬的声音,“妈!”
夫妇俩抬头看去,却见到赫连秀秀尴尬又气恼地站在门口,而旁边则是那个捡来的叫沈重山的男人。
得,这话全给人听去了,此时就算是中年女人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而沈重山却是露出笑容说:“不碍事的,之前我在你们家吃的用的,都算是我欠你们的,赫连叔你说有工地可以给我介绍干活?我去,工资的话就交给赫连叔当作我还你们钱。”
赫连秀秀闻言生气地说:“沈重山,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我不许你去,工地的活很辛苦的,你看我爸,每天五点就出门晚上回来吃个晚饭要到十一、二点才能回家,活重危险大不说,工资还低。本来书店就是要请人帮忙一起照看的,你来了之后我们也不用请人了,这本身就是在帮我们了。”
沈重山也不和赫连秀秀争论,似乎在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种时候特别是对方的父母都在时,千万不要和女人讲道理去争论···感觉自己好像正在觉醒什么了不得的撩妹技能,沈重山对赫连秀秀笑了笑,说:“先不提这个,我们先吃饭吧。”
有了刚才那么一查,赫连秀秀的妈妈看沈重山也顺眼了许多,不管怎么样她觉得这个小伙子还是比较识时务的,起码没有把自己家对他的好都当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还知道回报,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让自己丈夫带着沈重山去工地找找工作,这么想着,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