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像亲祖孙一样自然而然的相处,华如初将现如今兖州的情况说明,也没忘了说自己做了些什么。(.m.o)
自从那日抢白了阿佑的话后,她现在经常会怀疑自己做的事是不是对,会不会对阿佑有影响,总想从别人嘴里听到肯定才能安心。
她知道这样不好,阿佑也劝过她,她却始终改不过来。
只能想着这大概是和有了身孕有关系,等孩子生下来就一切都好了。
华老爷子边听边点头,等她说完后道:“你们将兖州的脉络抓得极准,兖州现在的情况就是如你们所说的那样,他们需要一个人带领他们走出文家留下的影响,皇上派你们夫妻来没有派错,闻佑现在算是半个皇家人,他任兖州州牧无疑是给了百姓最好的信心,又正好借助了纪家的案子树立了威信,闻佑在兖州要有所作为以后阻力会很小。
你的策略用得恰到好处,于闻佑来说现在已经是对他最有利的局面,你不要再插手,随他自己去发挥,那是你的男人,你应该相信他的本事,再插手更多反倒不好,历来便是男主外女主内,不管你要做什么,如何做都不要脱离这个框架,你一人能敌十,敌百,但是你敌不了千敌不了万,你既已反省了我便不多说你,以后多注意着些就是。
至于你那些营生,我不是买卖人,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但你一直在这方面做得好,你可以在其他方面否定自己,但是在自己最拿手的事情上不要轻易动摇,你啊,要么就是自信过了头,要么就是对自己千般否定。稍微平衡一点,你要是真那么差劲,不会闯出诺大个名声来,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你,该改的地方要改,可该坚持的原则一定要坚持住,你是华如初,华如初就不该是如其他妇人一般人云亦云没有半点主见,这点绝不能忘。”
华如初牢牢记住这些话,就像上辈子奶奶教她为人处事一般。老人有时候固执得不可理喻,但是有些道理却是他们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懂得的,错不了。
老人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晚辈。华老爷子看她温顺听训的模样不由得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心里直觉得这半路多出来的晚辈比家里那些儿孙要让人疼惜多了。
要是夫人还在,不知道得有多喜欢这丫头。
“老爷子,过段时间我爹娘说不定会过来,您要是不嫌这昌邑泛味。不如就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我爹娘听我说起您一直说要去越县见您,这次要是能见着也省得他们多跑一趟。”
“我来了就没打算马上走,家里什么都管着,茶多喝一杯都不行,丫头,有句话我可说在前面。你别像那几个不长进的一样限制我喝茶,老头子我现在就这点乐趣,要是这点事都不能满足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也是为您好,适量喝茶是对身体好,喝多了却是对身体有害,您也不想天天病歪歪的不是?这样吧,您要是现在能控制着喝茶。今年内我再尽量做出能多喝的茶出来,味道也一定不会差。怎么样?”
“你那茶园不是还在太原?”
“太原还留了一批人,我的打算也是等春茶收了再将他们接来,至于做法,我已经留在太原了,要是春茶做不出来还有秋茶呢!我有船,来去不过几天时间,方便。”
华老爷子心底一番权衡,生病他自然是不愿意的,要是忍得一时能换来长久的满足,这买卖好像挺赚的!
“行,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击掌为誓,相互笑得都有那么点古怪。
闻佑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嘴角立刻就软了下来,再不复外人前的冷淡。
被请安声提醒,华如初看过去,脸上自然而然的带了笑,“忙完了?今天好早。”
闻佑恭敬的向华老爷子行了礼,这才回话,“听说老爷子来了,这些日子又一直忙得没时间陪你,便早些散了。”
华老爷子心下大感慰贴,脸上笑意更深,想想也真是奇怪,自己儿孙不少,又都称得上孝顺,他偏就对这小两口不同些。
祁老头啊,将这么好的孙子孙媳往外推,没福气。
这也好,他代为享受了,嘿嘿。
两夫妻听着那笑声,对望一眼,眼里皆是带笑。
坐了一路马车,饭后老爷子早早去歇了,两夫妻回房靠在一起说话,话题自然而然的就从老爷子身上说到了纪家的案子上。
“那就是说纪家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大部分拿回去了,损失的部分我做主用其他补上了。”
华如初微微颌首,“只要能夺回清白,纪家便能扬眉吐气了,更何况还拿回去了大半家财,纪子兴那时的脸色肯定很好看。”
闻佑想了想,确实是挺好看的,那么稳重的一个人居然当场就掉了泪,偏偏又是笑着的。
“皇上是想亲审任家吗?”
“听正清私下和我说是这样,不过这也不关我们的事了,我只管兖州的事,任家押送去太原是皇上的口谕。”
华如初了然,太原任家别想翻身了。
张嘴正想幸灾乐祸一下,华如初突然僵住了,不可置信的摸上自己的肚子。
闻佑以为是孩子有什么不妥当,忙将人抱紧,手也摸了上去,连声追问,“肚子痛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别怕,我在,我在,秋谨,去叫大夫……”
“等等,不用……”华如初赶紧叫住被吓到的秋谨,“我没事,你先下去。”
秋谨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