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梦到,自己处在一个小小的空间中,内有一个雕花大床和一个满是神水的莲池,还有一间小小的密室在其中。他自己应该还没有降生,在温暖的紫河车中徜徉。
可虽然还未降生,他却能看到自己父母的大致样子,一个是温润的男子,一个是一身白裙的女子,可如果想再仔细看下,却发现怎么都看不到,他们的脸上似乎笼罩着光,看不真切。
周围还有其他的声音,似乎是妖兽之音,但同样听不真切。
画面一转,他看到自己又到了那个朱红色的雕花棺木中,与那个一身白裙、头发黑直的女子一起落在了某一界。
不同的是,这次似乎从该女子口中传出了呼唤声,似真似假,似远似近,王牧想要听清楚她的声音,却总是听不到。
突然,王牧感到自己要从梦境中剥离,他大喊一声:“不要走!”
可没有办法,他还是醒了过来。一睁眼,就见他躺在一张粉色系的绣床上,玫瑰色的帐幔上有细花分布,身下是软软的垫子,房内有微微的风。
王牧的头有些疼,想要回忆下梦中的情形,却发现记不得了,只有那朱红色棺木上的花纹记得分外清楚。
王牧躺在床上心中道:“这个梦对于我非同一般,绝不是普通的梦。我必须要弄将这一切清楚。我从法器转生为人太过诡异,若白忙活一场,为他人做了嫁衣,可就不那么令人愉快了。”
同时,他赶紧看了下体内情况。
一般来说,到了一星境界,就能内视身体。王牧是法器转生,且能在法器和人体之间自由转换,因此即使不是一星境界,也能内视身体。
就见他的体内已经没有了断裂玄纹,境界稳定在先天后期,实力稳定在了一星境,可五脏六腑有不少伤痕,尽管都在慢慢恢复中,但最近几年怕是都难以寸进。
王牧脸色有些不太好,心道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他虽然投机取巧清除了体内断裂的玄纹,可最近几年都不能修炼了。
突然,王牧发现在自己的心脏处还有一处断裂的玄纹没有被清除。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顿时脸色难看,退出了内视。
这宋晚舟果然奸猾,居然在他体内留下了他的道印。这种道印于玄纹一点作用都没有,却能留下坐标,非常难清除。
王牧寻思一遍,只有青城派的人宝合一术能清除此类暗手,心中不由得暗想:青城派的人宝合一术是必须要弄到手了,之前是为了遮掩自己法器的身份,现在也为了清除这最后一点断裂玄纹。
王牧算了算,青城派下次收徒应该是在四年之后,恰好四年之后自己的身体应该能恢复完毕,到时候上山拜师刚刚合适,之后的四年就只能呆在九瞿镇将养身体。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一岁多就上山拜师,未免太惊世骇俗,五岁虽然也比较早,但一些资质极佳的人基本上就是这个年龄拜师的。
忽又想到自己昏迷前在牛角山轰出了那样惊天动地的一击,如果在座奇峰上与阴阳令对轰时用出这一击,阴阳令也讨不得好。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昏迷后九瞿镇如何了,是否被前来查探的人骚扰到。随后他坐了起来,想找个人问下,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哭泣声。
听声音应该是王凤的,王牧对外间喊道:“王凤,你过来一下。”
外间传来王凤低低的惊呼声,她从外间几步到了王牧的跟前,一双杏眼中还有残存的泪水,惊喜道:“前辈,您醒了?”
王牧道:“我听到你在外面哭,是怎么回事?”
王凤气道:“您昏迷后,三叔将我们从大山中接出,一面整合九瞿镇,一面整顿家里。可还没高兴几天,居然来了许多大高手,个个都比那李猫要厉害。其中,青城派的两个高手带着九命派一个高手,还有一个什么阴阳宫的高手,将其他人都打发到了别处去,他们在九瞿镇住了下来。
他们调查来,调查去,其他没有发现,却发现九命派的人违反了本界法规,参与了凡人事务,有个青城派的高手说要制裁九命派,但另一个青城派高手说有些事情没调查清楚,最近两天就要对我三叔搜魂!
为此,咱们家上上下下都愁死了,前辈,您醒来太好了。您能不能救救三叔?”
从王凤零零散散的讲述中,王牧大致知道了情况,一定是青城派来的两个人不是一路的,他们尴尬地发现了九命派的把柄,旁边又有阴阳宫的人看着,他们也不能徇私,在是否制裁九命派上面有了分歧,现在很难做呢。
王牧冷笑道:“你让他们搜个魂看看,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搜。就是阴阳宫掌门阴阳子都搜不了魂?就他们几个小土鳖可以用这种邪术?那是在诈唬王再来呢。”
王凤道:“幸好三叔什么都没说,我赶紧去告诉三叔。”
王牧道:“你别去了,还是我去吧。你的见识不足以应付他们。”
王凤惊道:“可前辈您现在不过一岁半的样子,就这样出去与他们争辩,会不会有问题?”
王牧道:“应该无妨,他们现在都没有对你三叔动手,说明是不敢动手,对我也不会动手的。必须尽早打发走他们,如果让他们一直逗留在这里,天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对了,我昏迷了几天?”
王凤道:“前辈您昏迷了七天,他们在您昏迷的第五天过来的,现在呆在我家里五天了。”
王牧点了点头,道:“你帮我穿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