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盲目婚嫁,倒不如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
许姝的话可谓是惊世骇俗,可细细品着,却也的确是这么个理。高宁大长公主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若她有姝儿这般洒脱的性格,想必不会走到那一步了吧。
涟漪院
外面日光明媚,阳光自糊着高丽纸的窗棂透进来,殷锦娴手里拿着一把小剪刀,修剪着桌上的一盆万年青。
这样的粗活平日里殷锦娴鲜少自己亲自动手,她还怕她的纤纤玉手生了茧。
可今天,听着这咔嚓咔嚓的声音,她心里愉悦极了。
自打那日在鹤安堂被祖母训斥,这几日她都被拘在屋里抄经卷。
她记得,那个时候,二姐姐脸上还是笑意嫣然,可瞧着她的目光,却是那么不屑。
二姐姐心里怕是一直都看不上她吧。
所以说,人不能太得意了,二姐姐平素要面子,外出时也一副嫡女的风光,现在不也沦为京城的笑柄了吗?
这些年,庶出的身份给自己带来的尴尬,现在也让二姐姐体会一下,被人戳脊梁骨到底是怎样一番感觉。
“姨娘,你说太太平日里那般精明能干,怎么就没料到二姐姐会有这一日呢?”殷锦芙满是幸灾乐祸道。
和女儿的得意不同,郑姨娘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太后娘娘这么一闹腾,殷府和郑家算是真的结下梁子了。
她这当姨娘的,本来就是在大太太手里讨生活,如果大太太把所有的怨气都往她身上撒,她该怎么办。
她如今已经是在夹缝中生存,现在,是真的把大太太给得罪了。
殷锦娴这厢正得意着,转身恰巧看到郑姨娘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她突然就来了气。
“姨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没出息!”
“你也看到了,殷府再厉害,祖母再强势,这次还不是在姑祖母手上吃了亏。我早就说过,只有太后娘娘才是我们的倚仗,但凡你这些年用些手腕,再有姑祖母的照拂,现在长房当家之人还不定是谁呢。”
郑姨娘轻轻咬了咬唇,一副为难的样子。
殷锦娴最是见不得她这样了,她忍不住紧紧攥紧手,指甲都陷入了掌心。
真的是太荒谬了,别的府邸的姨娘,那的确是身份生生低正室一筹,可她们有太后娘娘啊。
为什么,姨娘还这么卑微。
如果姨娘能跋扈些,这些年,还能丝毫管家之权都拿不到。可她这般不会利用自己的优势,这些年竟然这样糊糊涂涂就过了。
姨娘在这府邸没脸,让她也跟着没脸。这样的憋屈日子,她早就不想过了。
殷锦娴越想越对郑姨娘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心生厌烦:“姨娘,如果哭有用的话,那您的眼泪早把父亲给哭来了。要女儿看啊,姨娘从今个儿起就日日的给父亲做夜宵,去书房堵父亲去。长此以往,父亲还能看不到您的好?”
郑姨娘直接就被吓坏了:“你怎么能撺、掇姨娘做这样的事情呢?如果被太太知道了……”
殷锦娴似笑非笑道:“太太现在忧心二姐姐的婚事还来不及,怎么有闲情管后宅这些破事儿呢?”
“等她晃过神来,说不准您肚子里连弟弟都有了。”
“您再做无辜样去找太太请罪,太太还能真的发落了您不成?这些年,祖母对您不喜,对女儿也不见得喜欢。可如果您有了个哥儿,祖母即便是看着弟弟的面子上,也会善待我们的。”
☆、第10章 撺掇
郑姨娘是个没主意的人,知道自己如果不表态,女儿定会不快。想了想,她苦笑着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那姨娘就试试。”
殷锦娴顿感欣喜,忙打发身边的丫鬟去打听打听父亲在不在书房,在做些什么。
若是以往,郑姨娘定是要阻止的。前院重地,岂是她们能随意打听的。这一个弄不好,被太太知道,虽不说有窥、探之嫌,却也讨不着好的。
可这些担忧她只能咽下去,否则又是扫了女儿的兴、致了。
想起这些,她也忍不住的感叹。从进入定国公府邸那一天开始,她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太显眼,刺了大夫人的眼。可她心中又怎么会自在,宝贝女儿在大长公主那里得不了欢、心,老爷对女儿也不那么热、情。反倒是姝姐儿,老爷的书房唯她一人可以随意进出。老爷并非庸碌之辈,可对这个外甥女,却是极尽宠溺。
她当然不会因此挑姝姐儿的不是,可心中到底是替女儿不平的。
此刻,她心里也免不了泛起嘀咕,如果真的借着这次机会能有个哥儿,那自己以后的日子,是不是就有盼头了。
许姝从瑶华院出来之后,想着时辰还早,就起身往前院舅舅的书房去了。
从许姝很小的时候,舅舅就很喜欢把她带在身边,就和个腿部挂件一样。许姝小小的人儿坐在舅舅给她找的那些话本堆里,看着看着,竟也能看懂一些。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