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也不会放过你。”我终究还是不愿意供出他是洛都的大皇子,因为他是我们洛都仅存的血脉,他活着便可以延续血脉,我死了便死罢,反正也没人在乎过。
他喜出望外看了我一眼,不确定道:“你真的?”
我却闭上眼睛,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你走吧,不要让我改变主意。”
他沉默半晌,道:“这伤药没有毒。”
脚步声缓缓离去,每一步都格外沉重,压迫着我的神经,我倒在草垛上,吐出一口浊气,内心郁郁难平,我终究还是被抛弃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一道阴影打在我的脸上,我直起身子,望向神秘的来访者:“阁下,有何贵干?”
那人冰冷的语调有些渗人,他缓缓道:“你杀了她。”
我心下了然,知道来着是谁,看来风若桑已经告诉他我就是杀害华瑶依的凶手,我点点头:“是啊,我杀了她。”
“你为何偏偏选择了她?”那人咬牙切齿,声音低的没有温度。
“因为你爱她,你爱她便会不顾一切找出凶手,宁可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
他冷笑一声,淡淡道:“当时给我飞鸽传书的是你吧,说华瑶依曾与她单独在一起过。”
我低着头道:“没错,你是怎么发现的?”我自认为设计的天衣无缝,华瑶依与燕王自小便熟识,女皇又曾想为两人指婚,而华瑶依至今未娶,他两没有猫腻,我什么也不相信,那日正好华瑶依也去寒山寺上香,所以我佯装成华瑶依,连声音都装的与她无异,以华瑶依的身份断了她的脚筋,然后再放火伪造华瑶依灭口的假象,大火烧不死她,我都算好了时间,她的侍女定会赶到将她救走,到时候她便可出面指认幕后凶手,就算华家家大业大,燕王爱她如命,定是舍不得她受此屈辱,也会想方设法整垮华家。但是我没有算到的是她被人救走,而这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我没有办法,原本打算利用她手中夺下来的簪子栽赃嫁祸给华瑶依,只得用来伪造她的尸体。所以我只能飞鸽传书给燕王,去放出风声,这样燕王不得不对华家有所警觉。
他道:“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只不过你忘了一点,有人替华瑶依作担保,那日华瑶依并不是一个人去的寒山寺,她是去见了一个人。我与那人有交情,所以保证暂时不会动华瑶依。”
我的心坠下一个窟窿,冷风嗖嗖的往里灌,却笑得无比灿烂:“所以,你一开始便知道华瑶依不是凶手!那你为什么还要与她定亲!你忘了燕王妃吗?那个从北晋嫁过来的小姑娘,她死的可真不值啊!”
凌厉的掌风打在我的肋骨上,后背硬生生的撞在墙上,背脊似乎被掌风移了位,咔擦作响,一吸气肋骨就疼的发颤,我吐出一口鲜血,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没有资格提她!若你再多说她一个字,我便立即杀了你!”他的话寒冷如刀,一刀一刀剜在我的身上,跟他的掌风一样厉害。
我捂住咯咯作响的胸口,笑道:“看来我误会了你,我还以为燕王一往情深呢!”
他离我近了几分,月白的衣衫滑过锈迹斑斑的铁栏,他淡淡道:“既然你敢放出风声陷害华瑶依,想必你的目的是华家,我与她定亲不过是混淆你的思绪,我想看看你能等到几时。”
我擦干嘴边的鲜血,笑了笑:“我以为你有了新欢便忘了死去的燕王妃,所以我之后便不打算靠你,扳倒华家还有其他法子。”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似在平息内心的杀欲:“我等了一年多,你越是按兵不动,我越是着急,嗓子都快急的冒烟儿了,华瑶依死不死又与我有何关系,我只想知道谁杀了她,只好把谣言扩散到北晋,有了北晋的施压,母皇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母皇将华瑶依打入地牢后,风若桑便把你迫不及待的送到了我跟前儿。”
我笑道:“你就这么相信他的鬼话吗?万一他骗你的呢?”
他轻飘飘的瞄了我一眼,眸里是深不见底的幽暗冷酷:“的确,光靠风若桑的一席话,我并不能断定你是否就是凶手,只是我们早就知道他是洛都大皇子——南宫玄,即使他改变了容貌。二皇妹娶他不过是利用他来对付华家,我们对华家的狼子野心知道的一清二楚,但他太不中用了,况且那个蠢货还爱上了华瑶依,想方设法为她洗脱罪名。”
我喉咙发紧,指甲扣进肉里,仍是佯装镇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