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幽幽地说:“我想跟虎小狗见个面。”
花婶一惊,不解地问:“你见虎小狗干吗?我告诉你:虎小狗是一个二流子,从小就偷鸡摸狗,在村子里臭名远扬,没人愿意搭理他。”
我笑着解释道:“干妈,我有一个爱好,就是写小说。我想把《黑虎寨》的事儿写进小说里,需要了解一些素材。我想:虎小狗应该知道一些他祖父的事儿。”
花婶呵呵一笑,说:“小郎呀,你还会写小说呀,真有才。你写《黑虎寨》的事,也把我写进小说吧,就用花婶这个名子,好不好?”
我满口答应道:“好呀,我可以把干妈写成《黑虎寨》的压寨夫人,您看行不行?”
花婶哈哈大笑起来,她兴奋地说:“小郎呀,我把我写成会骑马,会使双枪,而且漂亮得一塌糊涂,让虎氏三兄弟都追求我。虽然我嫁了虎大,但和虎二、虎三都有一腿。”
我瞅着花婶,暗自好笑。这个花婶也够臊了,当上压寨夫人还出轨。
“好,我就按您的要求写,总之,把您写得又漂亮,又能干。”
花婶心满意足地笑了。此刻,她已经把自己想象成了压寨夫人,在《黑虎寨》里耀武扬威了。
花婶说:“我去给你借一辆摩托,二十分钟就能到镇上了。我告诉你:虎小狗就在镇上那家化工厂当瓦工,一去就能找到。”
没一会儿,花婶就给我借来了摩托。
我骑上摩托,果然二十分钟就到了镇上。
那家化工厂很好找。
在化工厂门口,我问传达室的老头:“请问:虎小狗在里面吗?”
老头打量了我几眼,点点头,指着一排工棚说:“虎小狗前几天摔伤了,正在工棚里休息呢。”
我一进工棚,就被一股子恶臭味熏了出来。
“妈呀,这哪儿是工棚呀,简直就是公共厕所嘛。”我嘀咕道。
我捂着鼻子又跨进工棚。
虽然此刻只是下午三点钟,但工棚里漆黑一片。
我站在工棚门口,等了半分钟,眼睛才适应了黑暗的环境。
工棚里靠墙一溜通铺,上面只睡着一个人,蜷缩着身子,就象一只大龙虾。
我走了过去,小声问:“喂,你是虎小狗吗?”
睡在床上的“大虾子”翻了个身,脸朝向我,问:“你是谁?找我干嘛?”
看来,此人就是虎小狗。
这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脸腊黄色,下巴尖尖的,一看就营养不良。
我幽幽地说:“我想请你吃顿饭。”
虎小狗一听我请他吃饭,一古碌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睁圆了双眼,问:“你说请我吃饭?”
我点点头,重复道:“对,我请你吃晚饭。”
虎小狗瞅着我,狐疑地问:“你是谁?干嘛请我吃饭?”
我笑着解释道:“我是从《虎家村》来的,是花婶介绍我来的。”
“花婶介绍你来的?”虎小狗冷冷地问。
“对。我喜欢写小说,想找你了解一些素材。”我说。
话一出口,我觉得自己说话太文绉绉了,这个虎小狗未必能听懂“素材”这个词。于是,我补充道:“你是虎氏三兄弟的后人,我想找你了解一下当年《黑虎寨》的事儿。”
“我不接待你。”
虎小狗说完,倒头便睡,不再理会我了。
我疑惑了,花婶在《虎家村》很有面子,她介绍我来找虎小狗,按理说,虎小狗应该热情接待我嘛。
“喂,我是花婶介绍来的。”我强调道。
虎小狗又坐了起来,他气呼呼地说:“正因为你是花婶介绍来的,所以我不愿意接待你。”
我一惊,心想:怪了,难道花婶和虎小狗有冤仇?
我眼珠子一转,改口道:“村长也让我来找你。”
“村长?”虎小狗仰起脸,不满地问:“究竟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花婶和村长嘛,他俩都让我来找你。”
虎小狗哼了一声,不满地说:“花婶还好意思介绍你来找我,真是贵人多忘事,她难道忘了曾经干过的事吗?”
我一听,就知道花婶和虎小狗有矛盾,而且是比较深的矛盾。
“花婶和你闹过意见吗?”我问。
虎小狗气呼呼地说:“不提则罢,一提我一肚子火。”
我饶有兴趣地问:“花婶这个人不错嘛,她咋得罪你了?”
虎小狗恼怒地说:“花婶是《虎家村》的第一大破鞋,她和二十多个男人有一腿,竟然还在我面前装正经。”
我一听就明白了。
肯定是虎小狗这个单身汉想打花婶的主意,但被花婶拒绝了。于是,虎小狗就怀恨在心。
“你追求过花婶?”我见虎小狗是个直爽人,也就直截了当地问。
虎小狗倒也没在乎,他点点头,承认道:“我是一个单身汉,当然也想女人啦。三年前,我到花婶家去,想跟她那个。花婶嫌我臭,让我到小溪里好好洗洗,冼干净了再来。我整整用光了一块香皂,把身子洗得喷喷香。等我一到花婶家,她却说我还是一身臭味,提起扫帚把我赶了出来。”
我吃吃笑了起来。
“你笑啥?”虎小狗瞪了我一眼。
我嘻嘻笑着说:“我笑你用光了一块香皂,至于嘛。”
“我恨的是:你花婶瞧不上我就明说呀,干嘛要耍我,让我浪费了一块香皂,还浪费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虎小狗气呼呼地说。
“喂,虎小狗,我问你: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