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君钰逆鳞不多,梓蓉是其中之一,一听胡铁鑫这话气得脑子都懵了,大爷的,你这是把公子我当软蛋啊
“姓胡的,我和蓉儿是怎么对的你,你说这话丧良心不丧良心!?当初你在东南巷子遇难是蓉儿救了你性命,你不知报答也就罢了,竟然还恩将仇报,三番两次去找我和蓉儿的麻烦,我和蓉儿大度,不曾对你派去的那些人下死手,想着给个教训便罢,可你是怎么做的?你非但不知收敛,甚至为了离间我们两个在我岳母的饮食里下毒……我知道你当土匪的不在乎王法,可你是个爷们!身为爷们若是连个‘义’字儿都不讲,那还能叫爷们么?那是qín_shòu!”
一番话说的是义正言辞,不卑不亢。
众土匪不由愣住,望向他的目光中带了几分钦佩,倒不是觉得他说的多有道理,实际上,没几个人把他的话当回事儿。
你能指望土匪有多高的思想觉悟?
在他们看来,‘义’字儿是和兄弟讲的,至于其他人……沈梓蓉现在可还不是碗口山的压寨夫人呐!
连自己人都不是,讲个屁道理?
他们佩服的是吴君钰的胆子,乖乖,敢教训自家老大,这已经不是找死了,这完全是不想痛快死的节奏啊。
胡铁鑫能做到大当家的位置,思想觉悟自然比小喽啰们要高,听他这样一说,还真觉得自己挺不厚道的,可想了想十分对自己胃口的媳妇儿,果断将厚道俩字扔脑后,一伸手,取了手下奉上的弓箭,搭箭就射。
吴君钰一惊,还没来得及躲,束发玉冠应声而碎,箭矢射进他头顶发髻,吴君钰头皮一麻,人被箭矢余力带着向后跌回车厢。
众土匪轰然叫好,直赞大当家好武艺。
琉璃、翡翠等人则是惊呼,她们有心去吴君钰所在的马车一探情况,却又怕自己暴露在山匪之中被他们瞧上了眼,几经犹豫,最后选择在缩在自己的车里发抖,只装作吓得站不起来的模样。
吴剑等人稍好些,勉强还能摆出护院的架势来,然脸上的惧色却掩不住。
天可怜见,平时他们跟着吴君钰也就做个欺男霸女的事儿,能见血就了不得了,像现在这样擎等着被砍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碰见。
没过一会儿,吴君钰所在的马车就有了动静,却是梓蓉掀车帘出来,黛眉青青如画,眉眼盈盈似波,玉颜皎皎似月,樱唇艳艳如朱,不过一身青色布衣,竟将满山叠翠都衬得失了颜色。
众土匪不由惊艳,暗道难怪大当家为她肯花这么多的心思,做梦都梦不到这样的美人儿啊!
胡铁鑫的目光明显热了许多,“媳妇儿。”
梓蓉俏脸含霜,“胡大哥既然是冲着我来的,那我跟你走便是,还请胡大哥高抬贵手,将其他人放了!”
胡铁鑫见她并不像吴君钰似的对自己出口斥责,甚至还愿意喊自己大哥,心里不由乐开了花,忙道:“这个好说,只是山上不便,媳妇儿身边总得有几个顺手的人伺候,这样,那几个护卫随意,其他人留下。”
“不必了,我沈梓蓉从来都不愿意拖累别人,胡大哥还是高抬贵手吧。”
胡铁鑫拒绝,“不成,媳妇儿,这时候不早了,咱们就别争了,你放心,等咱们成了亲,这几个人若是用着不顺手的话我会放的。”
说完,他便大步向着梓蓉走过去,众土匪紧随其后。
梓蓉冷笑,真是打得好算盘,留下这么多人,还都是些跑都跑不动的女人,不就是为了拖自己后退外加当人质么?
她一把抽出靴子里插着的短刀,刀锋一转,对准自己的脖颈。
胡铁鑫面色一变,不由顿住脚步。
“我沈梓蓉再求你一次……请高抬贵手!”梓蓉声音清越,仿似金石相击,声音不大,却透着股
胡铁鑫闹不清她是试探还是真的烈性,有些迟疑。
梓蓉直直的看着他,少顷,手上微一用力,殷红鲜血嫣然而下,衬在白净如瓷的肌肤上,莫名刺眼。
胡铁鑫瞳孔一缩,终于退让,“成,其他人可以走,不过姓吴的得留下!”
抢亲连人家夫君一起抢了,大哥,你确定自己脑子没问题?梓蓉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过想到他前段时间折腾出来的那些低劣招数,又淡然了。
心横了横,手上微一用力,刀锋割破皮肉,她疼得咬牙切齿,然神色却是冷然,“请胡大哥高抬贵手!”
殷红鲜血顺着雪白肌肤滑下,染红了青色衣襟。
胡铁鑫周身戾气四逸,“媳妇儿,你别为难我,姓吴的必须留下,你若是继续自伤,那其他人也不必走了!”
“吴君钰是我夫君,我以命相护,是为忠贞,而他们是我夫君的仆从,以命相护,是为忠心,说来都不算委屈,”梓蓉声音清越,似金石相击,清艳绝丽的脸上透出一抹决绝,“胡大哥若不肯高抬贵手,那梓蓉便只能舍命与此了。”
说着,手上继续用力,血染衣襟,凄艳刺目。
胡铁鑫手背上青筋暴起,望向车厢的目光中充满了凛冽杀意。
大爷的!这么好的媳妇儿怎么就落到这孬孙手里了?
胡铁鑫虽然嫉妒的恨不能立时将吴君钰斩于刀下,却舍不得让梓蓉这个难得对自己胃口的女人跟着陪葬,便决定退步,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人便跌跌撞撞的从马车里冲了出来,一把撞飞了梓蓉手里的短刀。
却是吴君钰双目赤红的将梓蓉抱住了,“要死也是我先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