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无比悲怆、低沉的心情,丽萍失魂落魄般回到省城。
从此后,她成天无精打采,就象霜打的茄子。
一个多月后,丽萍突然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叫她“速回”。
至于为什么“速回”,张学儒没说,只是催她“越快越好”!
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或是,李刚出了什么问题?
种种不祥的担忧袭上心头,吓得丽萍顾不上吃饭,更顾不上梳妆打扮,拎起坤包就往火车站跑。
忐忑不安中,丽萍蔫了巴叽地再次赶回了县城。
匆匆忙忙跑回家一问,才知道父亲居然也调到省城了,而且是调到省城的城建局工作!
张学儒告诉她,不但自己的工作调转了,就连老俩口连带丽萍的户口也迁过去了,一家人在省城的临时住房也安排好了!
“虽然给我安排的是普通干事的职务,但比起车站的小小扳道员来,我这就是咸鱼大翻身啦!”
张学儒把喜讯向丽萍说明后,还特意对自己的职务变迁作了个高度的概括。
这、这是怎么回事?
和家人站在一起,看着父母亲满脸的欢喜和快乐,丽萍当时竟愣住了。
是呀,丽萍这才调省城几个月?
真没想到,现在,居然连父亲也调过去了!
看来,张家确实要大发了,要走鸿运了!
“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这都是丽萍的功劳!我这个当父亲的,只是跟着丽萍沾光而已。”在家人们喜气洋洋的氛围中,张学儒亲昵地望着丽萍,大声向全家人宣告。
我的功劳——?
怎么会是——我的功劳?
丽萍顿觉一头雾水,满腹疑惑:
我可从来没做什么,甚至根本不知道任何情况呀!
的确,对父亲调往省城的事情,丽萍是毫不知情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上回张学儒从省城回县城,在省城火车站向梦都赠送丽萍的奖牌时,梦都确实看出来了,那只是老头子的一厢情愿。
从丽萍当时的表情看,她不但没有向梦都赠送奖牌的意思,而且,对父亲瞒天过海的做法,也带有明显的厌烦心理。
当时,梦都接过张学儒赠送的丽萍的奖牌,握在手中,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幸亏郝敏脑子灵光,mī_mī笑着对梦都说:“梦都,奖牌来之不易,是丽萍发奋拼搏才得到的,还是由她自己保管更合适吧?”
梦都这才从尴尬中摆脱出来,当着张学儒和丽萍的面,堂堂正正地将奖牌还给丽萍,并说:“奖牌还是放你这儿吧,你在省体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呢。”
平心而论,当时,丽萍对梦都的善解人意是十分感谢的,所以,她情不自禁地向梦都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偏偏就是这感激的一瞥,让梦都觉着,自己的魂魄一下就被眼前的女神勾去了!
瞧那轻盈的笑靥、慵倦的羞涩,水灵灵的眼眸、红通通的樱唇:
道是无情却有情,道是有情又不可及!
自那天之后,因张学儒已返回县城,梦都和郝敏不能再靠张老头去约丽萍外出了,只好自己出面去约丽萍。
遗憾的是,梦都和郝敏多次开车去省体工大队找丽萍,丽萍却总是不冷不热、不离不即、不卑不亢地避着防着两位干部子弟,从来没露过真实的、令人动心的笑脸。
对梦都而言,在追求一位姑娘时,屡屡出面,屡屡碰软钉子,还真是大姑娘坐轿——头一遭呢!
妈的,这位天生丽质的美女,简直就象是块香喷喷的腊肉,挂在竹篙上。而我呢?我却象只套住脖子的狼狗,看得见,闻得着,偏偏就是够不着,就是跳起来也够不着。
现在是法治社会,偷又偷不得,抢又抢不得!
面对美女不即不离的等距离策略,梦都每每急不可耐,总是不断地向郝敏要点子、要办法、要效果!
而郝敏呢,却总是叫他别着急,要有耐性!
这就更把梦都急得长吁短叹,火烧火燎,成天象关在笼子里的猴子,搓手跺脚,寝食不安。
想想看吧,天天看着、闻着一块挂在面前的、香喷喷的腊肉而无法到嘴,梦都能不着急吗?难道追求丽萍的愿望,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实现吗?
那不让人急得上吊才怪呢!
梦都原以为凭着父亲的地位、家庭的优越、自己的相貌,以及自己在姑娘面前惯用的“求爱”手段,什么样的女人都会很快接受自己,都会乖乖地跟着自己进宾馆,或者是跟到自己家里的卧室之中……
可是,没想到在丽萍面前,过去的那一套全都不管用了!
现在,梦都已经用出了浑身的解数,结果没一样是奏效的,而且眼看着就要前功尽弃了!
这天晚上,当梦都和郝敏在一家“扬州足疗”店泡脚时,梦都把自己的担心和烦恼再次向郝敏端了出来。
谁知郝敏听后不但不急,反而对梦都笑呵呵说道:“梦都,我看啊,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们前期做的工作,不但已经有了效果,而是已经大有进展了!你难道没看出来?”
“什么效果?什么进展?”梦都带着狐疑地问。
郝敏乐呵呵地回答:“我跟你说哈,那天我们送丽萍的爸爸回县城的时候,你可别小看他把丽萍的奖牌送给你的意义。张老伯的行动,等于明确告诉我们了,只要抓住他的牛鼻子,我们就可以控制丽萍一半的命运!你不要忘了,张丽萍刚来省城报到的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