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善如流,也不去问她为何在此地哭泣,淡淡地说道,“前头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再犯了规矩,就自己往王妃处领罚!”
见那女子霍然抬头用欲言又止不敢置信等等一系列复杂的感情看着自己,唐王努力地想了想,终于想起来这是前一阵子才进府的一个侧妃了,便皱眉说道,“王妃正有孕,你哭成这样,莫不是想要诅咒本王的子嗣?!”
天可怜见的,唐王殿下如今还没个儿子,因唐王妃从前还未诞下嫡子,唐王是不肯叫侧室有孕生下庶长子的,因此对唐王妃这一胎很紧张。
“贱妾不敢!”唐王哪怕是宠爱自己的时候,也是叫自己害怕的,那侧妃急忙谢罪道。
“既然自己知道厉害,就不必本王多说了。”这些侧妃在唐王心中无足重轻,他本也不是一个在女色上上心的,平日里往后院儿走动的时候都不多,差点儿都把这个侧妃给忘了,顿了顿,又见慕容宁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唐王又觉得有些掉价,看向这惊慌的侧妃越发严厉,呵斥道,“入了本王的王府,从前的做派都给本王收了!若是不愿意守着,就给本王出府去!”
“一个侧妃罢了,二哥何必生气,不如去看二嫂。”慕容宁急死了,就在一旁提点地说道。
他是看明白了这侧妃的手段的,在唐王面前装可怜没准儿能得点儿宠爱怜惜什么的,这一哭,没准儿还是在唐王妃处吃了什么委屈,想要告状。
换个男人知道妾室被欺辱,也是要大怒的。
只可怜侧妃时运不济,遇上的是铁石心肠的唐王殿下。
“这妾多了,一整个府里都不清净。”见那侧妃一张雪白的脸血色都没有了,慕容宁便不大感兴趣地继续与唐王笑着说道,“从前我说什么来的?这女人多了,小心思也跟着多得叫人头疼,如今就能在二哥面前哭着告状,没准儿以后还能生出别的心肠,下个毒诅个咒什么的,那才是要命的。二嫂也是可怜,今日叫人上眼药儿,明儿就得叫人算计得不能辩驳了。”他说了这么一席话,之后方才幽幽地总结道,“纯良的女子,真的不多了。”
可巧儿,他心上人就特别善良!
觉得自己有福气的安王殿下,沐浴在唐王冰冷的目光里痴痴地笑了。
那侧妃本没有想到安王竟然会对自己发难,腿都软了,一张脸苍白无助可怜极了。
“王爷我没有……”
她方才叫唐王妃从屋里撵出来,确实是存了挑唆的心的,毕竟谁都有上进心,就算做不得正妃,然而做一个得宠的侧妃怎么了?
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
唐王妃心性彪悍嫉妒,仗着有孕将王府里的侧妃妾室往死里欺负,难道就不许她出头不成?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唐王见弟弟跟花痴似的就觉得气不打一出来,只叫那侧妃滚蛋并叫禁足,一个月不许出来,这才指着弟弟冷冷地说道,“别在本王面前作态!你这样有心,往那丫头面前说去!”见慕容宁精致的脸顿时就耷拉下来了,唐王便冷笑道,“没用的东西!一个女人都能辖制你!我已听说沈国公与平王叔越发走动起来,你若是还这样无能,日后莫要后悔!”
眼瞅着狐狸精要成亲,倒霉弟弟还玩儿暗恋呢。
“我这是为了她的清誉。”慕容宁理直气壮地说道。
他今日穿着精致的翠色锦衣,一抹镶着白玉的宝带挂在腰间,越发姿容出众夺目的漂亮。唐王虽然恨铁不成钢,然而这弟弟是亲的,自然更上心,便皱眉道,“今日父皇请淮阳侯入宫,仿佛是为了五弟与永寿那丫头的婚事,那小子十五还没到,父皇已经为他筹谋,反倒将你的婚事撇在一旁从不提及,实在是欺人太甚!”
看皇帝的意思,竟仿佛对慕容宁完全不放在心上,连婚事都不在意的。
“幸亏没为我筹谋啊!”慕容宁娶不上明秀,也不想去娶别的女子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千万别想起他来!
唐王见他还对失宠挺欣慰的,嘴角抽了抽什么都不说了,只往里头去了。
走到了门口,还未挑帘子进去,唐王就听见里头传来了欢声笑语,还有一个极柔和的少女的声音在轻妙地开口说道,“与长孙殿下说的这些故事,也不过是从前不知在哪儿听到的野史,从前我看了些也不过是消遣时间,只是我弟弟明嘉与殿下年纪仿佛,很喜欢这些的,平日里说些哄他入睡罢了。若殿下喜欢,来日我写了下来送入东宫,殿下天天都听,好不好?”
皇长孙慕容斐很有眼光,明秀讲的那些故事都是现代时与幼儿启蒙故事,又有趣又有做人的小道理,很能陶冶情操的。
“他难得这样喜欢。”慕容斐抱着明秀不撒手,一脸严肃地板着脸看着她,就叫太子妃笑起来了。
“这莫非是舍不得?”见明秀说到这里慕容斐还是不撒手,唐王妃便骇笑道,“总不能叫阿秀往东宫不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