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楼客厅, 林沉畹打量一下房间, 跟上一世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陈道笙说;“去楼上看看。”
陈道笙让她先走,林沉畹走上楼梯, 二楼走廊里西窗敞开着, 刚过正午, 明媚的阳光洒落走廊深红木质地板上, 林沉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站在窗前,木格子窗开了半扇,她把窗扇整个推开, 探身朝楼下看去,楼下停着车辆,她不知道多少回趴在这个窗台上, 窗台石面平滑, 炎热的夏季摸着微凉。
那辆熟悉的黑色汽车停在楼下,原来的位置, 西窗没有任何风景,她从前很喜欢这个木格窗。
陈道笙站在她身后,看向她的目光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林沉畹竟站了很久,陈道笙陪着她, 一直没说话,只是眼睛没离开过她。
不知过了多久,林沉畹转回身, 对上陈道笙的目光,一束光落在陈道笙的眼眸,深邃的黑曜石眼眸发光。
微风吹过,林沉畹裙琚飘起,明媚阳光的午后,金色的阳光徜徉在她身上,她洁白的衣裙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干净的脸,无与伦比的清艳。
陈道笙望进她大眼睛里,清澈见底,不染微尘,水波荡漾。
林沉畹默默地经过他身边,朝二楼小客厅走去,二楼的小客厅里摆着一家乳白色的钢琴,她无聊时,偶尔弹曲子,她能弹奏几首简单的曲子,有时下午坐在小客厅里喝一杯茶。
她极少出门,陈道笙当年也没带她出过门,他没要求她像别的太太一样,出门应酬,她反而很喜欢这样的安静的生活。
离开小客厅,她朝东头的小书房走去,轻轻推开门,迈步进房墙上挂着她放大的照片,那是她演讲大赛获奖时的照片,她捧着一个奖杯,笑容灿烂。
她回头,看着陈道笙,陈道笙微笑着,看着墙上的照片,“没想到我把你拍的这么好?”
“州赛没获名次,摆着干嘛!让别人笑话。”
“我喜欢!”他简短地说。
她打量房间四周,对面墙上还有一张她站在轮船甲板上,海风吹来,她长发飘扬。
“这张拍得很不错吧?”他有些炫耀地说。
林沉畹看了一会照片,默默地离开小书房。
经过侧卧,她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的家具简单,显得冷清,好像没住过人,房间空着,陈道笙只有一个妹妹,不能每个房间都住人。
她突然想起,陈道笙有一次喝醉了,要了她,她以为他要留下,结果他却走了,走到侧卧睡,她当时挺难过,他喝醉了,都不愿意留在她房中,还知道来隔壁侧卧睡。
想起这些事,林沉畹低下头,陈道笙似乎明白她所想,隔了这么久,她什么都没忘,他多希望她把所有这一切都忘了,他们重新开始,为何老天把她送来,却又让她记得曾经的伤害。
林沉畹低头朝外走,经过他身边时,小声说;“你不要因为愧疚娶我。”
他喉咙里好像堵了什么东西,半天,她已经快走出门,他沙哑的声音低声说了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沉畹已经走出去,听见了他说的话,走到主卧室门口,犹豫是否要进去,站了一会,她终于鼓起勇气,推开卧室的房门。
惊奇地发现,卧室里还是她走时的模样,梳妆台上放着一把桃木梳子,好像女主人随手放在那里,刚离开一样,卧室所有摆设依然保持她住时的样子,她疑惑,看向西洋大床,被褥是她喜欢的淡淡的花色,叠得很工整,好像有人在这里住。
这张床上睡了谁?她跟他曾经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不觉脸颊发烫,掉过头,发现他正看她,他眼睛里有一小簇火苗,她赶紧别过脸,目光落在一扇朝南的窗户,窗子开着,窗下一棵梧桐树,从窗口望过去,能看到树顶,翠绿的叶子。
房间里好像有一股男人熟悉的清爽气息,难道……她回头,看向他,陈道笙也深深地注视她,开口说;“我住在这里。”
她惊讶,低头想了想,原来他是喜欢住洋楼,当年为了躲自己才住在中式庭院,她心里有一丝酸涩,“从前委屈你住中式庭院。”我走了你随便住
陈道笙似乎没明白,看她的眼神落寞,突然明白了,苦笑,原来你会这样想。
她的目光被床头柜上的相框吸引,相框里分明是自己的小照,不是很清晰,好像是远处偷拍的,她看自己穿的衣裳,好像是去年秋天拍的。
她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