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曦单手支着下巴,目光游离的盯着院子里的梧桐树,慎慎的发呆。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淸悠那疏离的笑。
没有道理啊?娘说了,天下的男人都一样,都喜欢美女。那么是自己不够美吗?怎么那个木头就是不动心呢?
患得患失间,又匆匆跑到梳妆台那,看着镜子里罗衾虚虚的披在肩上,露出一块炫目的雪白。眉眼慵懒多情,这样的女子整个出云只怕也是找不出来几个的。怎么就打动不了他的心呢?
如意有些诧异的看着自打回来就经常自言自语的叶紫曦,只以为叶紫曦这次出去是被悍匪给吓着丢了魂了。
故而服侍起来更是小心谨慎。生怕主子一个不称心,白白断送了自己的一生。
“如意,你说我美吗?”叶紫曦盯着镜子仔细的瞧着。
如意觉着凭良心讲论外貌叶紫曦自然是美的。只是却不似四小姐那般让人看的舒服。自家小姐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小姐可是咱们府,乃至整个京城的美人呢。”如意甜甜的说道。
叶紫曦这才露了笑颜,吩咐如意给梳妆打扮。
夜里,有大风肆虐,屋外的树影被吹的东西摇摆着,印在窗户上像是张牙舞爪的兽。
因着连日的辛苦,叶紫曦早早就睡了。半夜里口有些干燥,喊了几声,竟无人应答。只得自己起身倒水。心里又将如此玩忽职守的守夜丫鬟给咒骂了个遍,想着明日一定要禀明母亲,好好治一治这些个懒丫头。
叶紫曦只觉得屋外呜咽的风声,似是冤屈的魂在哭泣,只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桌子旁,拿着茶壶的手颤抖的厉害,几次才将杯子给倒满,仰头喝下,就跑回床上,用被子蒙着头。
如此一番惊吓,睡意自然全无,连带感官也清晰了许多。竟生出几分错觉,似那呜咽之声竟是越来越近。最后几乎都能感觉出那浮在耳畔的呼吸声。
叶紫曦捂着耳朵,蜷缩在被窝里。心里念着阿弥陀佛。想着邪不胜正。如此一阵虔心祝祷,这才感觉呜咽之声渐渐远去。
于是大着胆子,慢慢的将头从被窝里伸了出来,四下看了看。暗影里一片寂静,除了窗户上的树影婆娑外,也无不妥。
心神稍稍放松了些,用手捂着胸口。暗自舒了口气。
余光不经意扫过窗户时,直觉数九寒冬被浇了一盆冷水。全身激灵灵的颤抖起来,牙齿也咯咯的作响。
只见树影摇曳间,有一道人形的白影缓缓自地面向上升去,又有长发翻飞。
叶紫曦吓的脸色惨白,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娘,你可得救救我啊。”叶紫曦一大早就跑到来仪阁哭诉着昨夜的诡异之事。
阮氏见叶紫曦哭的梨花带雨,又见其精神涣散,眼下乌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吩咐绿痕将昨夜的守夜丫鬟给传唤了来。
秋月是昨晚的守夜丫鬟,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阮氏见着如此其姿态,更是怒火中烧,喝道:“好个奴才。服侍主子不知尽心,要你还有何用?”
秋月被阮氏一喝,眼泪哗哗的流着,也忘了为自己辩白,只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不许哭!仔细想想,昨夜可有发生什么离奇的事情?”阮氏素日的威势自成。
秋月死死的咬着嘴唇,想止住哭泣。只是嘴唇都渗了血,还一抽一抽的哽咽着,回道:“回夫人。素日奴婢服侍主子没有不尽心的。这点院里的如意姐姐那是知道的。只是不知昨晚是怎么了?一觉竟是睡死了过去般。”
阮氏询问似的看向如意,见如意点了点头。知道秋月没有撒谎。那么事情既然如此蹊跷,必然有鬼。
阮氏嘴角轻扯,既然想装鬼吓人,那么就让你成为真正的鬼!
第二晚,阮氏谴了几个得力的嬷嬷反散在叶紫曦的院子里,又挑了些粗使的丫鬟。直将叶紫曦的汀芳阁围城了个铜墙铁壁。只怕是飞进个蚊子,都逃不出去吧。
一行人守了整整一夜,竟什么都没发生。底下人虽敢怒不敢言,到底私下里还是会抱怨几句的。无非是大小姐娇气,无事找事之类的。
阮氏想着叶逢春最恨这些怪力乱神之事。于是也就不好在安排人守夜。只安慰叶紫曦是因为先前劳累过度,许是眼花了也未可知。
叶紫曦也有些将信将疑。难道真是自己眼花了吗?复又想到守夜的嬷嬷么是什么都没捉到的。
叶紫曦还是有些害怕,又唤了如意在外间的软塌上陪夜。这样才稍稍安心些。
夜深人静时,叶紫曦又听到了呜咽声忽远忽近的飘进屋子里。于是轻声的喊了如意。同样的是毫无回应。
叶紫曦只得蜷缩在被窝里,想掀开被子跑出去呼救,又害怕见到鬼影。脑子里一团乱麻似的,提心吊胆的流着泪等着天亮。
阮氏一早又听到女儿的哭诉,多少也有些不耐烦。但是看到叶紫曦的双眼不太聚焦,精神也憔悴许多,实在狠不下心来,又安排了人守夜。
结果当然扑了个空。如此又反复了几次。叶紫曦终于精神到了奔溃边缘,直接给魇住了。
白日里总是疑神疑鬼的自言自语,夜晚就整夜的不睡觉只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又命人彻夜的点着烛火。
府里渐渐的就起了流言,说先有二少爷无故痴傻一事,现今大小姐也成了这般模样,只怕叶府是着了不干净的东西。
阮氏看着日渐消瘦的女儿,实在无方,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