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那我找找关系,到时给你开个证明。”只要不影响身体,小妹的要求,姜红兵没有不答应了。
说定了这件事,一小串葡萄也吃完了,姜宁又被催促着回房睡觉。
她看看大座钟,刚好八点十分,其实也挺无奈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天都早睡,姜宁却一点不见失觉,酣甜入梦,睡眠质量十分之好,显然怀了孕,依旧对她有些影响的。
在宽大的紫檀木架子床上打了个滚,翻到外侧,枕在赵向东的枕头上,她叹了口气。
赵向东离开的第一天,想念他了怎么办?
白天工作,或者家人陪伴时还好,到了晚上枕畔空荡荡的,姜宁发现自己有些不适应。
半年时间同衾共枕,已经养成一种习惯。
还能怎么办?习惯习惯呗!
赵向东军校两年,夫妻聚少离多是肯定的。
姜宁滚回自己的位置上,把隔壁的枕头抱在怀里,呼吸间多了熟悉的醇厚气息。
也不知他在干啥呢?
村里睡得早,这点数也差不多该睡了吧?想她了没?
*
事实上,赵向东远没有媳妇想得闲适。
赵家正乱成一锅粥,连他上军校,姜宁怀孕,这两个大喜讯都被压下一头了。
“你,你还有脸吗?!”
赵母又惊又怒,指着站在角落的闺女赵玉燕,“老娘辛辛苦苦供你上学,你,你……”
她脸憋得紫涨,急急喘了口气,才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你居然和个男的鬼混上了!还混出了个肚子!!”
“难怪呀,难怪!难怪书没少买,偏就咋学也学不好!!”
赵玉燕是赵母连续夭折几个孩子后,头一个站住的,又是唯一的闺女,加倍疼爱的少不了。
乡下地头,基本没哪个孩子是不挨过爸妈打的,偏赵玉燕就没。她打小身体就不强壮,一有风吹草动,赵母就唯恐她也养不住,舍不得打也不敢打。
可是爱之深责之切。
中考在即,赵玉燕这成绩估计考不上高中,赵母已经为闺女思考后路,她想了又想,觉得还是让复读一年吧,不行明年才十八,找婆家也不耽误。
她打算得好好的,可是闺女一点不配合,难怪成绩差,原来上学光顾着搞对象去了,这小小年纪没媒没聘的,居然连肚子都被人弄大了!
要不是二儿子今天恰好撞破,一家人还不知道呢!
赵母怒不可遏,抄起门边的扫帚,劈头盖脸就往赵玉燕身上打去,一边打一边压低声音骂:“你咋那么贱?啊!?”
“上学不好好上就算了,回家老实找个婆家也成。咋自己就搞起对象来了?裤腰带那么松,被个男的哄哄就下来了!”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人家养闺女,我养闺女,我闺女还揣上个野种回家了!”赵母骂着骂着,眼泪下来了,“你知道你干了啥吗?你以后还想嫁人吗?”
一般的乡下妇女,也没受过啥文化教育,骂出来的话又糙又难听,一直缩在墙角,捂着头脸无声掉泪的的赵玉燕忍不住大哭出声。
“你还有脸哭!哭啥啊你?!”
……
哭泣声,尖叫声,摔打声,各种嘈杂,整个正房乱乱哄哄的,赵向东眉心深锁,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叹了口气。
今天赵向东回家,下了火车转乘客车,一路颠簸回到林县,已经傍晚五点多。
他拿出赵母说的小店地址,打算先去接了妈和弟妹,然后再一起回村里。
赵家现在分开两块地方住,赵老头常驻村里守着土地,赵母则领着大儿媳孙秀花在县里开店,活儿多人少,一天到晚不得空闲,不过钱倒是赚得比种地多太多了,苦但快活着。
大儿子赵向前两头赶,住在村里更方便收购鸡鸭,另外农忙他也是壮劳力,很累,但了奔头,人精神奕奕的。
至于赵玉燕和赵向阳两个小的,则搬进县城住了,这里距离镇上近多了,上学省时省力,不用太起早贪黑。
另外,赵母还想试试找个关系,看能不能将孩子转到县城读书,闺女可能晚了点来不及,但小儿子才上初一,学习也好,很值得争取一把的。
租的那个店面不大,二十平米两层,好在上面还有个阁楼,挤一挤还是能住下的。
赵向阳平时放学,总是帮着妈和大嫂干活的,苦活累活他都干,等晚一点闲了才做作业。
至于赵玉燕就刚好相反,回来除了吃饭,是不会下楼的,赵母也体恤她,这不是初三很快中考了吗?
还不使使劲等啥时候呢?
孙秀花没敢吭声,一来是上次那事她还怯着,二是现在店里赚钱了,她更顾忌婆婆,唯恐大房将来吃亏。
反正以前那个泼皮无赖样,看着好了不少。
偏偏出大事的就是赵玉燕!
客车停车点在县城北,家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