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出现在西厢院,神色似乎很痛苦。”
景秀已收敛情绪,听到这里却是不惑,是哪一晚?
“我慢慢地跟着后面,见他急急的往梅林里走去,没走几步,就一拳头砸在树干上,低吼一句,好像在发泄心中压抑的情绪。”
景秀眸光一缩,是那晚!徐恒来给她看被景月掌掴在脸上的伤,也是来道别,还说了那些话……
“我对徐大夫不了解,但印象中,他是个温和谦逊有礼的人,不想他会在林中有这举动。只看他那悲伤的样子,心里十分不忍,鬼使神差的,竟就斗胆走上前,安慰他……”
说到这里,景璃的话渐渐低沉下去,脸上那抹绯红又晕染开来,使得整张脸像染了道斑斓霞彩,楚楚动人。
“然后呢?”景秀看她这模样,脑中猜到些什么,适时问道。
“然后……”景璃垂下半张脸,那双被齐刘海儿遮住的眼睛,愈发看不清光亮,“然后……他反身就……抱着我了……”
景秀虽是吃惊,但却并未流露吃惊的表情。
“我当时脑中一轰,吓了一大跳,他埋着我肩头说了什么话也没听清。”景璃深吸一气,一口道完。
景秀听完这些,怔然间却微微松了口气。
见景璃还埋着脸,尽是羞愧,她笑了笑道:“这就是你们俩的缘分。左右只我一个人,别不好意思了。想想看,五姐姐和季公子是如何走到一块的?也许你们真是缘分注定。”
徐恒已快二十,还未结亲,要真的和景璃有缘分,她自当是诚心祝福,总是希望有个温婉的女子走进他的心,好好照顾他。
景璃听得景秀真诚之语,抬起脸来道:“那你不介意……”
景秀乍然,看来景璃认定她和徐恒有情,遂摆着头道:“我多说无益,反倒让你心中猜忌。只需记得我接下来的话,我们一出生就是庶女,这是改不了的身份,庶女的婚姻大事全掌握在母亲手里,她要把我们许配给谁,自当无力转圜。可母亲如今病重,你此时不去抓住机会,待日后想要改变命运,就难如登天了。你也想想四姐姐,她一个人被送进宫,孤苦无依,常听人说,宫里那才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断送了命。而你此时有能力去寻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便放手去追寻吧,无消多顾及,也别让自己后悔。”
看景璃听的久久不能回神,景秀看了眼外头,天色大亮,便站起身道:“我的话就这些,怎么做是你的事,我也帮不了你。徐大夫既和你有书信来往,那你就去见他吧,不过,万事小心,出了差错对你对他都不好。”
最后看了眼景璃姣好看的面容,她便拢紧了袖子,缓缓走出去。
守在外头的白苏看景秀走出来,随口也应景的道一句:“六小姐很会劝别人,可自己呢?”
景秀瞥她一眼,笑了笑,哑然低沉地道:“不是常有句话叫,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吗?”
白苏有些嗔怨,“不去试试又怎么会知道难?”
本是唾手可得的幸福,何苦要为难自己?
景秀一时无语。
这时,听春急急走来道:“五小姐身边的朱砂来请六小姐去远香堂,奴婢看她神色很急的样子。”
景秀突才想起昨日答应景蝶的事,抿了抿干涩的唇角,恍惚不安的道:“是该去远香堂了!”
朱砂一见到景秀,忙不迭走在她跟前,脸色苍白又焦急的在她耳边道:“六小姐,不好了,快去远香堂看看吧!”
景秀见此,微一走神,想来是景蝶也不好遮掩了,事情败露了。
那么等着她的……
白苏心里疙瘩一跳,看景秀神色,想拦着她道:“还是先回去换件衣裳!”
被景秀轻轻推开:“该来的迟早都会来。”
正文 第一八二回 再次相见
景秀原以为是霍氏中毒的事,景蝶眼下遮掩不住,被发现了,才急着派朱砂来回话。
但到远香堂的时候,现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是徐恒已被傅正礼请进府,要给霍氏请脉治病,景蝶担心露陷,才要自己赶去远香堂支援。
朱砂把这些道明清楚后,白苏松下口气,徐大夫这趟来的真是及时,说不定还能帮景秀一把……
进入远香堂正厅,傅正礼正在招待徐恒叙话,景秀已被请进去,隔着帘子远远看到徐恒一身靛蓝色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