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咯噔一声,红花暗叫不好,公主与驸马成亲后,驸马便住在了离公主住的明珠院最远的横枝院,整日里不是出去与友人弹琴作诗,便是在横枝院读书。
除了成亲那晚,驸马从未踏进过明珠院一步。
为着驸马,公主暗地里,已不知掉了多少泪珠子。
若是公主知晓驸马又与清河郡主探讨诗书去了,只怕……早前公主被清河郡主推下湖后,众人都觉着是公主在陷害清河郡主,公主一向怕水,用得着拼上自个儿的命去陷害清河郡主么?
偏偏陛下因着公主劝陛下纳后宫一事,一直与公主置气,对京城里浩浩荡荡的清河郡主与驸马的流言也置之不理。
没了为公主做主的人,公主自个儿又是个立不起来的,红花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声。
她轻声提议道:“公主这几日想必在府中闷坏了,您往日最爱去镜湖,不如去镜湖游玩一番?”
蒋寻珠穿衣的动作一滞,红花这小丫鬟顾左右耳言他,只怕还有内情在,她沉下脸,道:“驸马又去见清河郡主了?”
红花脸上的笑一僵,她讪讪地道:“公主您莫要生气,清河郡主一向矫揉造作,连世人都被骗了,驸马一时不察也是有的。”
蒋寻珠冷笑一声,道:“红花,你觉着本公主瞧着像个傻子么?”
跟在公主身边多年,红花从未见过公主生气,她连忙跪下,恭声道:“是奴婢的错。”
见红花梨花带雨,眼见着便要哭出来了,蒋寻珠心一软,她最见不得美人哭了。
蒋寻珠连忙扶起她,柔声道:“红花,方才并非呵斥你,只是这几日想了许多,本公主觉着心思通透了许多。”
红花疑惑地道:“公主这是?”
蒋寻珠望着窗外的春景,笑着道:“这春日甚好,出去游玩一番也甚好,依你所言,去游那镜湖便是。”
红花点点头,公主若是果真想开了倒也不是坏事。
带着几名侍卫,蒋寻珠同红花便出了公主府,乘马车往镜湖而去。
街上很是热闹,蒋寻珠弯起嘴角,在天庭待久了,整日里看来看去都是那么几张脸,倒是许久未曾见到这么热闹的集市。
“停车。”
“公主,”红花疑惑地问道,“您有何吩咐?”
“话本。”
顺着公主的目光看去,红花看见了琅嬛阁的招牌,琅嬛阁的话本和诗集一向很受欢迎。
“奴婢这就去。”
蒋寻珠却叫住了红花,她一边戴上面纱一边道:“本公主也想去瞧一瞧。”
进了琅嬛阁,蒋寻珠方觉这琅嬛阁中别有天地。
小二殷勤地迎了上来,道:“姑娘是来买《清河诗集》的么?您来得可真巧,今早刚来了一批。”
红花脸色一变,她正要说话,蒋寻珠却道:“我瞧瞧。”
小二很快便奉上一本《清河诗集》,蒋寻珠接过,翻着手中的《清河诗集》,蒋寻珠不由地弯起嘴角。
她转头“这就是清河郡主作的诗?”
“正是,”一旁的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忽然凑了过来,他道,“这位姑娘……难不成没有听说过清河郡主的才名?”
蒋寻珠笑了笑,道:“未曾听过,不知清河郡主……”
蒋寻珠的疑惑让书生很是受用,他道:“清河郡主,在前年的牡丹宴上,以一首《春晓》成名,她的那本《清河诗集》,随意选一首诗都是上好之作。”
言罢,书生又叹道:“下月十五便是牡丹宴,不知清河郡主会作怎样的诗。若是小生能得见清河郡主,如那谢舟一般,与清河郡主探讨诗词,哪怕只有一次,此生无憾矣。”
“假惺惺!”
红花却哼了一声,一把夺过蒋寻珠手里的诗集,扔在书生手里,拉着她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气呼呼地道:“公……姑娘,我们先出去罢,免得污了您的眼。”
身后传来书生骂骂咧咧的声音。
“姑娘未免太过粗鲁,连……”
走远后,红花才小心地道:“公主,您不会怪奴婢罢。”
蒋寻珠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戳了戳红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