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无暇顾及那幅画为什么变成这样,她跌跌撞撞的想走到门口打开门出去,宥璠举着刀从后面追上来了,韵桃捂住肚子,咬着唇,快步的走到门口,身下突然濡湿一片,韵桃更慌了,在上阶梯的时候被绊倒,肚子被压在下面,韵桃疼的嚎叫起来。
宥璠的手捉住韵桃的脚,脸色狠厉着,手下更用力捉住韵桃挣扎不停的脚往回拖,韵桃肚皮擦着地,很快血和羊水一起渗出来,一路蔓延到正厅,韵桃两只手抱住廊下的柱子不放,泪眼朦胧间看见那幅画,画上的龙正缓慢动着龙爪,眼里似怒似痛。
宥璠也看见了,手一挥,龙爪动弹不得,连那怒目的龙头也不动分毫,只剩龙目怒睁,那画像被死死钉在墙上,回头看着韵桃,放开手,蹲在韵桃面前,脸色阴沉可怖,眼神里露出的是阴寒的冷意,对上如此可怖的眼神,韵桃吓得一时不敢哭,死心一般的闭上眼睛,那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让她疲于再去挣扎,她无力的放开那柱子,手颤抖的摸摸肚子,还感受到孩子踢在肚皮上的动作,特别用力。
“你是不是也在挣扎?”
韵桃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完全哑掉,她扯住宥璠的衣角,“子真,我,求你,放过他。到底,是你的孩子啊。”
宥璠不理会他,举着匕首,把韵桃趴着的样子翻过来变成躺着,看着韵桃衣服已经破裂而露出肚皮和细碎的血痕时,皱了皱眉,沉默的撕下自己的衣角,用力的擦在韵桃的肚皮上,韵桃不受这般重力想挣扎却无力,只得死死忍住。
韵桃看了一眼头上的天空,乌云闭月,不见一丝光亮。
韵桃清楚的听到,那匕首划在自己的肚皮上的声音,背脊一阵发麻发冷,韵桃动了动,手捉着阶梯,死死的咬住唇,呜呜的流下控制不住的眼泪。
宥璠的动作停了下来,整个人就这样盯着韵桃的肚皮看着,也不动,像是在思考的样子,韵桃微微撑起身子,缓缓动了动有些麻掉的腿,突然奋起,将宥璠推落在地,两手捧着汩汩出血的肚子往外跑。
被一股强力厄住咽喉和绑住了手脚,韵桃僵在离门口两步路动弹不得,死死的盯着门口,手上还稳当的捧着肚子。
那力用力抽着自己的身体回过身,韵桃看见宥璠充血的眼睛里面是散不尽的黑气,他面无表情的举着匕首,直直插入肚子。
“啊!”
宥璠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韵桃双手感受到许多温热,她不敢去想,这是自己的血还是孩子的,那疼痛剧烈异常,捧不住肚子的往下掉,四肢抽蓄,双目圆瞪着宥璠,只见他也蹲下来,嫌恶的看了一眼满身的血迹,举着匕首又靠近韵桃的肚子。
韵桃真的是没有力气了,任由他了,只见宥璠把那龙蛋直接从肚子里捧出来,韵桃死死盯住那个蛋,看到薄薄的蛋壳里,那孩子转动着的身影,手伸出来,似想摸摸,宥璠一刀刺下,直穿蛋壳,韵桃被惊吓的又大叫一声,“啊!”
看着孩子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韵桃彻底失去气息。
涤乔看的头皮直发麻,脸上是同情愤恨,即对韵桃可怜遭遇的同情,又对宥璠如此无情狠厉的作为感到愤恨。
陵光神君摸摸自己的山羊胡,微叹口气,压下心中似要滔天的怒火和气愤,看着宥璠站在一边,悲痛不敢看的样子。
“安宁,这就是韵桃生前遭遇的事?”
安宁点点头,“还有,死后的事。”
听闻,众人把眼睛又放回现全镜,韵桃死后魂魄出窍,不敢看自己的死状,看着宥璠抱着孩子准备要走,便也跟在他后面,一路走到了魔界,只见那是一个极为隐秘的地宫,隐约听到打铁的声音和扑面而来的热气,韵桃小心的跟在后面,只见宥璠走进地宫就变成了一身黑色衣袍的人,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韵桃捂住嘴,怕自己发出声音,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只见有个年老,佝偻着背,也是穿了一身的黑色衣袍的人迎了上来,宥璠,不,那黑影把那孩子给了那老者。
“这小龙入剑为灵倒是极好,恭喜主人了。”
那老者微抬起头,众人终于看清他的真面目,满脸皱纹和疤痕,陵光神君认真瞧了两眼,“这,这不是前任魔君护法昙固吗?他不是羽化了吗?”
无人能解陵光神君的疑惑,只继续把眼睛放回镜中,只见镜中是剑鼎里燃起熊熊烈火,昙固施法将在烈火中燃烧着的剑竖了起来,然后将手中的奄奄一息的龙子送出去。
“不要!”
韵桃情急之下慌忙跑出来,昙固扯着诸多褶皱的嘴角笑着,在烈火映射下极其阴森,眼里闪着精光看韵桃就像是看等待入笼的猎物。
“放了我孩子!”
昙固高高举起龙子,看烈火的火舌舔到孩子的手脚,韵桃举着手,小心翼翼的靠近,“我求你,放了我的孩子。”
昙固手一翻,孩子往下掉,韵桃飞身上去抱住那孩子,却直直穿过那孩子,是啊,现在只是个魂魄,怎么能抱住他,韵桃瞬息之间坠入烈火中,却未感受到炙热,韵桃四处望望,自己被封印在了一片寒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