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气氛变得不大对劲。
“阿音。”她拉了下魏元音,把自己怀里的手炉放在一边,帮她拿着锦盒,好让她好好抱着暖炉。
殷予深深地看了一眼两个人:“嗯。”
他转身要离开,脚下却忽然停下来,又扭头看了魏元音一眼,想着她素来没什么戒心,自己只好多提点几句,便是不把前世的事情抖落出来,也该让她小心。
“那个薛子期,他父亲曾经是魏将军身边的军师,后来不知为何,嘉文三十六年的时候下江南从了商。”
嘉文三十六年,恰好就是敬询太子和魏将军和西秦死战到底的前一年。
魏元音神情恍惚了下,殷予已经离开,只剩下殷瑶扯着她的袖子一脸关心。
“我没事。”魏元音轻轻摇着头,“嘉文三十六年的时候我才五岁,对父亲身边的人大多没什么印象。”
知道了这件事,对她影响不太大。可是她也知道,薛子期绝不是无缘无故找上她,她不认得对方,可对方却一定知道她。
让殷予搅和了一番,魏元音也没什么心情再赏梅,更遑论回到宴会上了,只拉了殷瑶回了回音宫,再让露白和前头去知会一声。
她和殷瑶坐在一处,‘啪嗒’打开了殷予给她的新年礼,只见里头是个圆乎乎的木头娃娃,上面绘着个小女娃,红衣双髻,看上去便觉得讨喜的紧。
“画工不错,只是为何不直接雕一个娃娃出来再绘上涂料。”魏元音满脸好奇地把东西拿出来,却没成想这娃娃下面是空心的,滴溜溜从里面掉出来了好几个。
魏元音和殷瑶两人手忙脚乱的把掉了一地的木头娃娃捡起来,一一摆在桌子上,才发现这一溜从大到小具是一样的,只表情不同,有眯眼的有大笑的还有红了脸的,具是精致,越小便越可爱。
她把这套娃娃一个个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这一个套一个的,究竟是什么,倒是有些趣味。”
殷瑶皱着眉想了会儿,才道:“我从书上见过,这叫套娃,是胡商的玩意儿,上面绘着的也该是胡人的面貌,少见这样喜庆的娃娃。”
若是仔细看,活脱脱是缩版的魏元音,想必是摄政王让人把之前的画给磨了。
魏元音也不把套娃套回去,直接围了一个圈,笑着看着看着就推给殷瑶叹道:“若是一家团圆也该这般热闹。”
殷瑶瞅着,心里微酸,也不知道她这八年怎么过来的。
当年的事情她听的不多,只知道当年魏将军出了事情以后朝中有很多人想要接济、抚养魏元音,但身为外祖家的靖国公府毫无动静,渐渐让人们看清了态度,有不想得罪的,便歇了心思。
今上当时还没被立为太子,听说了魏家还有个小姑娘便在朝堂上笑呵呵道:“大哥和魏将军是至交,魏将军待我如亲弟,他的女儿便交给我来养吧。”
先帝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答应了,从此魏元音便成了皇家的养女,被封为了公主,还把赵郡给她做了封地。
今上疼她,从她六岁起就在赵郡陪着她,即便被立了太子也没挪地儿,直到先帝久病沉疴准备传位,才堪堪赶回。等到登基以后,便又急匆匆地回赵郡看她,却没想竟未把人接回来。
殷瑶心里怜惜魏元音,可却不能在宫里拖着时间不走,眼看就要到了宫门落栓的时候,她便起身告辞。
魏元音没有丝毫不快,笑嘻嘻道:“我送你一截,也好去乾安宫陪父皇守岁。”
太后歇的早,这偌大的皇宫,三更半夜有心折腾的也只有他们父女两人了。
把殷瑶送到宫门附近,她走了小路去了乾安宫。大总管长福早就等在了宫门外头,见到她来了立刻恭恭敬敬地迎上来:“殿下怎没多带几个人。”
魏元音笑道:“总归是在宫里,我又迷不了路,劳烦公公惦记了。”
长福自幼跟在殷承晖身边,知道这父女两个都是和气又随意的人,也不再多说,引着魏元音就朝里头去。
殷承晖正端着一碟蜜饯啃,看到闺女过来了,便招了招手:“尝尝,徐家送的。”
“徐家?”魏元音挑眉,“未来母后?”
殷承晖听到这话便是一噎,知道挨了闺女的调笑,遂变了变脸色,随即不知道想起来什么,亦挑眉笑道:“我家音音出了正月便十五了,父皇一直想给你物色个好人家,不如说说你心里的条件?”
魏元音听了这话,脑海里模模糊糊晃过个影子,抓了把瓜子,也不是很认真地回答:“大约就是成熟稳重长得好,位高权重不纳小。”
“我怎么……”殷承晖消化了下,踟蹰道,“觉得你这条件有点像皇叔?”
想到皇叔,他眼睛亮了亮,虽然辈分有点纠结,但他的宝贝闺女还没入皇家玉牒,也未尝不可啊。
魏元音:“……”
她沉默了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久久,才缓慢道:“他的年纪,似乎大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朕不想当皇帝:闺女,你觉得皇叔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