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安和公主仍旧是大盛王朝的传奇,凭着一桩婚姻,阻止了丞相与宰相的联姻,打破两家共同把持朝政的格局,再一步步收回皇室的权利,逐步肃清臣子们的政权,可以说她是凭着一己之力,改变了慕家的未来,也改变了整个国家的发展。
灏儿已满二十,并已娶得皇后,慕西早已经将权利都放还给慕灏,她自己亲手教养出来的孩子,她很放心。
“驸马,今日是灏儿大婚的好日子,你怎么看上去不开心?”她坐于亭中,华服美饰都被她除去,只穿了一件简单的衣服,手拿精美酒杯,目光潋滟,就那么斜斜的看着他。
她喜欢喊他驸马,这是她的恶趣味,早年的时候,他冷清至极的面容只有听到这个称呼时,才会露出别样情绪。
堂堂丞相之子,长威大将军的徒弟,至小就才名远播,年少时就跟随长威将军边疆作战并一战成名,是真正的文武双全,是盛京闺房女子最渴求的夫婿人选,不知道偷了多少少女的心,然而就是如此前途无量有着远大抱负的宋嘉誉却不得不尚公主,从此与仕途无缘。
听闻在皇家圣旨到达丞相府中那天,宋嘉誉的祖父气吐了血,尚公主,对宋家来说绝对不是黄皇恩浩荡,而是屈辱,尤其是尚公主的还是宋家年轻有为能将宋家带到另一个高度的宋嘉誉。
早前就有神算子曾对宋家预言,有其子,宋家可保百年荣华富贵,这人自然指的就是宋嘉誉了。
然而大盛早有规定,驸马不得入仕,一旦成为驸马,就彻底远离了官场,成为一介闲人,宋嘉誉成为驸马,前途竟尽毁。
然而宋嘉誉被她这么称呼了二十年,早就波澜不惊:“我并没有不开心,倒是你,今天喝得有点多了。”
慕西笑了笑:“驸马还是一贯的虚伪。”
宋嘉誉淡淡的看她一眼,沉默不语。
慕西歪坐在石凳之上,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里面的液体如同琼浆玉露一般,哪怕看她的人,也想品尝一二:“驸马日日都盼望着我死吧,真是难为你了。”
“不敢。”
“虚伪。”慕西眯着眼睛看他,“来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这里就我们二人,你如果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绝对是最好的机会。至于灏儿,你是他的父亲,就算他知道真相,也不可能对你做什么。”
“你为什么如此笃定我会想你出事?”
慕西勾着唇:“你猜呢?”
宋嘉誉的手指抚摸着酒杯,上面的纹路圆滑不膈手,手感异常舒爽,在灯笼的浅光之下也不显粗劣,他眯了眯眼睛:“当年不是盛和帝算计我,而是出自于你的手笔。”
“聪明!”
慕西赞叹了一句,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凉亭的边缘,下面就是高山峭壁,远方就是整个盛京,此刻整个盛京火烛通明,只因今日是他们的国君大婚的日子:“如果我跳下去,你会不会想拉住我?”
“你不会。”宋嘉誉的声音如此笃定。
慕西笑了,是啊,她是谁,她是改变了国运的安和公主,怎么可能因为不甘心做出这样的傻事。
她喝着酒杯里的酒,一阵风吹来,她的裙摆飞扬,但她顽固的喝杯中的酒,身体一个摇晃,大半身体竟然出了凉亭外,身体瞬间失重,她脑海里竟然只有一个可笑的念头——现在可以知道他会不会拉住自己了。
第三章
她在此刻也不清楚宋嘉誉会不会拉住自己,因为在那之前她就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了,以她对宋嘉誉的了解,当她真有可能掉落山崖时,他必定会出手相助,这和她是谁是什么身份无关,仅仅是他自己的性格使然,但想到宋嘉誉猜到当年是她算计他同周佩璇的分离,又有点不确定了,说不定他恨透了自己,见自己掉落山崖只觉得大快人心。
周佩璇是宰相之女,也是盛京第一美人,不要小看了这个虚名,想要成为盛京的第一美人又让众人心服口服,绝对不是一件易事。只有容貌倾城的女子,绝对无法夺得这个称号,甚至会被人在私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