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直在伏案苦读,没怎么出去看过。”
“也是,他过两年还要考举人?是要多用功。他出去这么久,回来没给你买东西?”
姜蜜刚才消退的红晕又浮上来,说:“买了。”
“买的啥?拿来瞅瞅呗!”
“我没带上。”
“是什么东西你说说看。”
“是个发簪,梅花头的。”
“木的还是……?”
姜蜜说是银的,从没见过那么好的东西,都不敢用。
银簪子啊。
她出嫁之前爹和后娘啥都没给准备,谁能想到命那么好,嫁出来第二年就能用上银簪子。前人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真没说错,“你是嫁对了。这才刚开始,好日子在后头。”
姜蜜心里也甜得发漾,前头那么多年她都没什么能拿出来显摆的东西,这是头一样。相公给买的梅花头银簪,村里谁也没有,是城里卖的金贵首饰。
大热天出来洗衣服本来是个累人的活,这会儿也不过才过中午,又热又晒。姜蜜她心里高兴,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辛苦。
她跟人闲聊着就把卫成那几样给搓干净了,这会儿吴氏也没闲着,她跟着去了趟王屠户家,问今天有没有肉卖,要新鲜的。使唤屠户割肉的时候她特地抬了右手,把刚戴上去蹭亮的银镯子露了出来。
“哟!秀才娘你啥时候打的新首饰?”
“这可不是我打的。”
“不是打的还能是捡的不成?”
“去去去!这么好的东西你上哪儿捡?……实话告诉你,这是三郎买来孝敬我的,我儿子孝顺,他文章做得好得了学堂的奖赏,整整五两银子,大头给我买了这个,还给他媳妇置了个银簪。”
“什么文章能换五两银子?那岂不是一个字就要值好几个铜板?”
这说法有点意思,吴氏给他逗乐了,说那可不,三郎写句话就要换一斤肉!就有这么值钱!“先前过年那会儿我一副对子才卖你们八个铜板,现在知道了?你赚大了!”
王屠户家还真跟吴氏买了对子,还要了两张福字,都贴门口了。
之前是觉得这字儿不错,怪好看的。这会儿听吴氏说卫成一篇文章就要值五两,王屠户看他这副对联的眼神都变了,感觉陡然间值钱了很多,仿佛真占了大便宜。
“秀才娘你前次不是说三两?咋又变成五两了?”
“每个月都有,他们学堂每个月都有考试,考试就是出个题目让大家写文章,谁写得最好给五两银子,第二好给三两,第三好给二两。他上上次拿的三两,那三两跟着信一起送回来了,后来又考了一次,这次得了五两,五两就换了我手上这个……我刚才还说他来着,你说说,得了钱不给自己添东西,想着我干啥?我都一把岁数了用得着吗?三郎他非要我收下,让我天天戴着,说以后还给我买个金的。”
王屠户听出来了,吴婆子就是出来显摆的,显摆儿子,显摆首饰。
也该她得意!
头几年好多人笑话她,都说她没见过世面,以为自家儿子特别能耐,殊不知外头厉害的读书人太多了,你算个啥?他们还说卫家迟早会被卫成拖垮,到时候他读书不行,种庄稼也不行,回来还得靠爹娘兄弟接济。
那几年吴婆子气死了,又没底气跟人吵。
现在她可得意了。
谁还敢说她儿子不中用?卫三郎要是不中用,这村里就没有中用的后生。
王屠户给切了刀好肉,钻个眼子穿好递给她,吴氏给了钱,提着肉笑眯眯往回走。回去路上又撞上几个,问她怎么就在割肉了?家里有什么好事?
只要有人问,吴氏就停下来说。去割肉显摆一路,后来还去切了个块豆腐,又显摆一路。
好了,半下午时间,村里人都知道卫成回来了。
不光人回来了,他如今发达了,有钱给他娘置银镯子,还能给媳妇用银簪。看看村里其他妇人,要不是用木簪,要不就拿头绳捆捆,真没见过使银簪的。
只要听说这事的,就没有不羡慕,还有人特地上卫家来说想看看梅花头的银簪子长啥样。
那簪子,谁看了都喜欢,恨不得自己也有这么一支插在头上。
陈氏先前让卫成给气回隔壁了,她当真不知道银镯银簪的事,还是下午去地里摘菜,半路上被娘家人拦住,娘家那头问她得了啥。
乍一听见,陈氏还懵。
“卫老三不是从府城回来了,就没带点东西回来给你们分一分?”
“带啥?这么热的天啥放得住?”
“吃的放不住,别的呢?他都给吴婆子买了银手镯,给他婆娘买了银簪,你们啥都没有?他是当真不想认两个哥啊!”
“啥?你说他买了啥?”
“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了。”
……
本来卫成没买东西回来,陈氏念叨两句就完了,现在知道公公婆婆都有,姜氏也有,就他们分出去这两家被撇开了,陈氏就怄起气来。偏偏她还只能关上门生闷气,顶多和男人嘀咕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