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几年养得好都没怎么生病,这一病瘦了那么多,把老三跟三媳妇都吓坏了。”
“少操点心,以后少操点心。”
“要说能做的咱都做了,方方面面都给他考虑到了,他兄弟俩要胡搞隔得近咱还能拦着,隔得远知道以后也不顶事了,还一次次的无止境的给他擦屁股不成?”
吴氏还嘀咕说真幸亏搬出来了,要是还在一块儿,能给气死。
看老大老二这些年的做派,料想他们心里还是不平,就算当初读不下去说不读了的是自己,要分家的也是自己……眼看着做弟弟的那么风光,人人都说老三是鸡窝里下出来的金蛋,卫家祖宗八辈积德才换来这么个成器的子孙。这种话,他两个哥哥听着,心里是个啥滋味儿只他自个儿知道。
别人家的发达了,你也就羡慕羡慕。
本来一个屋檐下住着的同胞兄弟发达了,心情难免复杂。
吴氏能想到这里,不代表认同他们,路是自个儿选的,选错了走坏了还能怪别人吗?这些年她跟着三儿子过,亲眼看他从秀才都不是变成今天的四品通政大人,一路风风雨雨太不容易了。虽然都是亲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手心上的肉总是厚些,她如今享着三儿子的福,受着三媳妇孝顺,承欢膝下的也是三房两个孙子,心不向着他们?
吴氏这回不是随便说说,她打定主意再也不会送东西回去。
给不值钱的他看不上,给值钱的他要不够,给能省钱的他不识货……穷困真是活该。
婆媳商量着煲了几回汤,赶着给家里人补身体呢。砚台已经过了刚搬家那一段兴奋期,近来在提笔练字。原先那个沙盘已经被姜蜜收起来了,想着拿棍棍写字的轻重感觉总归和提笔不同,原先是人小刚开蒙不熟练,不合适糟蹋东西。现在都五岁半,他又成熟,可以提笔练起来了。
砚台在练字,宣宝就在旁边看着,砚台边写还边跟弟弟讲,说这字儿念啥,是啥意思。卫煊倒是听了,听没听懂不知道,宅院大了之后哪怕不用亲自去下力做事情,每天也有许多活要安排,底下人遇上大小事都爱找太太,姜蜜比从前忙了许多。
她还是有固定时间陪两个小的,平常由他们自个儿玩去,宣宝也不调皮,让砚台看着他就没问题,要把屎把尿出屋喊人就是。
砚台有时是不着调,不过只要是他娘交代的事,他总能办妥,没出过岔子。
才搬新家的时候家里人很不习惯的,每天睁开眼都像做梦,现在全习惯了。几个月时间让卫成也摸透了通政司,这衙门平常没有很忙,因为百姓不会为一些小事情来上告,反正经常不开张,开张捅破天。
虽然衙门没有很忙,卫成不闲,谁让皇上器重他?
君臣之间对谈的次数不少,两人商量出许多点子,这一年皇帝加快了收拢权力的步伐,虽然说朝上还有几个老顽固,但是主动权已经来到年轻帝王这边,老顽固们是能给他添点麻烦,却不足以动摇根本,现在朝堂上皇帝说了算,哪怕当时有异议,他总能达到目的。
帝王的崛起让随他站队的都成了京中的得意人,他们陆续受到同僚吹捧,有些听多了奉承话,逐渐把持不住,心思飘了。卫成还是那德行,满京城都知道他是最难笼络的官员排名第一位,平常说吃酒吃茶他经常就没空,你盛情相邀他会去,去了话也不多。往来走礼虽然也有,十分贵重的他不会送,也从不收。
平常跟谁都好说话,遇上事儿就没有通关节这一说,从来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外面都说你要是犯了事想掩盖下来,得去求通政使或者左通政大人。你要是蒙受了冤屈,要为自己讨个公道,找右通政卫大人总没错,但凡事情属实,他就敢管。
十月头上,给大叔公的书信刚送出去,就有十余人身无路引,偷摸着背井离乡来了京城。
这年头,当官的或者跑商的要出远门容易些,寻常人要背井离乡须得上衙门办个路引,那是人在异乡的身份证明。这伙人据说是在地方上蒙受了冤屈,地方上的有钱老爷买通当官的,他们去告,输了官司挨了板子。想上京告御状,衙门卡死了不给路引,可要是咽下这口气受了这个冤,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就有几家豁出去了,结伴偷偷跑了出来,啃着干饼子嚼着野菜徒步走到京城。
他们之前都是绕着城池走的,京城绕不过,要申冤就得进去,这十余人在城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官差按规矩办事,没路引不让进,那几个穿着破烂好像要饭的一样,跪下就要磕头,磕着头就在城门口说起冤屈来,说他们当地很多人家的田地被占了,衙门不为百姓讨公道,还卡着不给路引,没办法他们只能偷跑出来,要不回田地日子就没发过了。
这么冷的天穿得如此单薄,还跪着边哭边磕头让行行好,城门守卫也有人心软,可规矩摆那儿,坏了他们担不起。
就有人帮着指了条明路“我们不能放你进去,你可以找人替你跑趟通政司。”
外面来的哪知道通政司是啥,就问了。
边上有懂行的说“你来告御状不知道通政司是啥?通政司就是管民间冤情的。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