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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成刚才就有些猜测,现在完全得到证实,他问:“严彧来过?”
砚台点头说来过:“就是下午来的,拍门拍得奶心慌,当场就泼了他一身水,他就在咱家门口跟奶吵起来了。”
说到后面砚台把包子脸都皱起来,瞅着卫成问:“我以后真要考状元吗?状元怪丢人的。”
卫成也给他噎着了。
他有想到严彧是不是气疯了直接闹上门来让娘收拾过,没想到两人还站门口吵过嘴。饱读诗书的状元郎在胡同里和老太太吵嘴,真幸好卫家住得偏,不然严彧又要出名了。
卫成都没问他们吵了些啥,想到那场面他心累,不想知道。
就算他不问,吴婆子还是提起来了,后来吃饭的时候她说姓严的骂她泼妇一个配不上五品诰命,“我说他咋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不配当五品宜人他就配当状元?皇上要是知道他给点了这么个状元,不得气晕过去?”
事情真让吴婆子给料中了。
皇帝才听卫成讲了那笑死人的故事,难免会对故事里提到的几个人多几分关注,看他有兴趣,太监总管寻着机会就说起京城里的最新趣闻。听说有人撞见严状元在胡同里跟个五旬老太吵架,说严彧他气得发抖伸手指着那老太,那老太则叉着腰,一个说“你个泼妇,你也配得上五品诰命”?另一个说“皇上封的,不服你告御状去啊”……
他俩有来有回的吵了好几句,胡同里不少人都听见了,一传十,十传百,严彧他又成了京城里的话题人物。至于说那个叉着腰跟他吵嘴的五品宜人,都不用说皇帝也知道是谁,除了卫成他娘没别人了。
“严彧为什么闹上卫家门?”
“外面的人说是上门去问卫侍读要说法,听他话里的意思仿佛被坑了。”
“丢官的事?”
本来觉得十拿九稳的事情突然生了变数,一时失控倒也可以理解……才怪!!!
听说这事以后,乾元帝想象了一下严彧和卫成他娘叉腰吵架的场面,除了尴尬,就是后悔。严彧啊!那是他亲政之后点的第一个状元,就算不很符合心意,乾元帝也想不到他还能干出这种事来。想到头年他设套坑害卫成,当时乾元帝就觉得这状元郎行事不够光明磊落,使那些手段跟内宅妇人似的。这话真不是瞎批的,它又一次应验了,从来没听说过有状元郎当街同老太婆吵架的!他是第一个!他做到了!他彻底开了乾元帝的眼!也开了满京城百姓的眼!
皇帝对吴婆子没有任何期待,她哪怕当上诰命也还是乡下作风。
她乡下生乡下养的,像这样无可厚非。
严彧不一样。
也不知道是邪了什么门,每当皇帝嫌他丢人的时候,他都还能更丢人一些。因为他,皇帝看那届榜眼和探花都宽容了许多,先前觉得那届一甲三人全不中用,这会儿想想,人榜眼探花是不够上进,心思也没用对地方,好歹没搞出这种尴尬事。
说起来,哪怕他乌纱没掉的时候,修撰作为六品官见着五品宜人也要行礼,别说他官帽已经被摘了。老太太心狠一些拿这点就能收拾他,也幸好她没拿这做文章,不然轰轰烈烈闹一场,严彧还能更出名。
皇帝觉得卫成他娘还是善良……吴婆子倒不是善良,她是顶着诰命头衔却对诰命缺乏了解,压根不知道这样就能上衙门告他。
不过告不告也没所谓,这事儿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同届榜眼听说之后笑了半天,差点笑断气。
之前总觉得自己混得不好,他通过殿试之后直接以七品编修的身份进了翰林院,现在还不如馆选出来的。跟卫成比他很不如意,可要是跟同届的状元相比,也不错了。
严彧在冷静下来之后其实就后悔了,出事之后他就只想到卫成,觉得除了他不会有别人,当时真是气疯了没仔细琢磨,要仔细一想,卫成就算有心也不一定办得成,他在皇上跟前得脸没错,毕竟只是个从五品官。想想他说的,真是国丈误会了?国丈忙着中风哪里有空插手这种事?又不是傻子能误会他和卫成关系好?严彧思来想去,神奇的怀疑到了同届的榜眼身上,他俩在翰林院时就很不对付,争斗了三年。
事情走到这里,后续和卫成就没什么相干,他心思主要还是放在国丈这边,最近都在小心防备。
国丈中风这个事达官贵人们都知道了,他们私下里不断的在揣摩分析,出门之后不敢多说,生怕哪一句没说好就成了别人泻火的工具。也因此,京城百姓其实都还不知情,卫家人本来也是,结果卫成说了,说这段时间京中有些波澜。
他一张嘴,屋里几个人全看过来。
“又咋了?”
“前段时间国丈病倒了,皇上把太医院左右院判全指过去给他诊脉,结果说是过分操劳亏损太多,太医开了方子,让静养。这么养着还养出大问题,我在御前行走的时候听太医说,不知道哪个写了封信给国丈,国丈看完气到中风。”
只听见一声脆响,是茶碗摔碎的声音,吴婆子站起来快步走出厅外,接着就是叫骂声:“让你泡碗热茶你把茶碗打了,这还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有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