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因为他没有让太监通报他的到来,所以锦年故意对他视而不见,看他到底打算在那里站多久。
过了一会,秦烈似乎鼓足了勇气,才走了进来。他看到锦年惨白的脸,心中一阵心疼,柔声问:“锦儿,你好点了么?”
锦年没有说话。
他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伸手握住锦年的手,轻声说:“对不起,锦儿,是我不好。”
算上昨晚梦中的那次,这已经是秦烈第二次说对不起了,但他却始终没有说是在为什么事情道歉。是为那晚做的事情,还是为那晚的那番争吵,还是为事后没有陪在自己身边?
“虽然那晚我喝醉了,有些粗鲁,但,我不后悔,锦儿。你是我的,我很高兴。”边说边伸手抱住锦年的肩膀,将她搂入自己怀中,“锦儿,我真的很喜欢你。”
锦年知道他在为什么道歉了,原来他只认为他喝醉了,却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心中吹过一阵凉风,锦年靠在他怀中缓缓开口道:“你喜欢我,却不相信我。”
秦烈先是一愣,然后辩解道:“我,我怎么会不相信你?”
锦年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说:“既然你已经知道我闷闷不乐所为何事了,那么对我的监视是不是能撤掉了?”
秦烈身子一僵,看着锦年的脸,有些忧伤地说:“锦儿,我知道你还是在怪我……但是我真的只是想保护你,我想了解你,想让你开心……”
锦年摇摇头,没有血色的唇角微微扬起,“你根本不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多说无益。”
秦烈一愣,又说:“锦儿,你说的太严重了,我没有派人监视你。你知道我不能时时在你身边,但我想知道你平时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我只是想更好的照顾你,没有别的意思,你别乱想。”
锦年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知道他不会撤销对她的监视,也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看来在秦烈完全相信自己之前,她要过很长一段时间被人监视的日子了。
锦年从那天之后,身体不但没好,反而病倒了。除了胃口不好之外,精神也很差。有时候勉强吃下去的东西没多久还会吐出来。她几乎一天都不开口说话,脸色也白的吓人。
太医说病因是因为身体虚弱加上体内郁结难疏,才会卧床不起的。除了用药物来调理,还需她自己的心境开朗起来,才能真正痊愈。
秦烈看到锦年这一病不起,又心疼又着急。却不知道她是的郁结是因为什么,以为是自己那晚的疯狂行为吓到她了。秦烈固执的认为自己的行为虽然有错,但却是爱她的表现。
锦年是因为他病倒的,他有些没脸见她,怕她看到自己郁结会更加严重。出于对她身体的考虑,他并没有过多的出现在她的房中,每天只是在门外看着她。
秦烈不知道,他的这种做法,对于锦年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其实锦年现在需要的,只是他在她身边安慰她安抚她。而她却总是看不到他的身影,甚至有一种被遗忘被抛弃的感觉,于是更加绝望。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锦年闻声望去,看到一个身穿紫衣的姑娘,见来人不是秦烈,她的心中一阵失望,然后挪开目光,没有理会那个紫衣姑娘。
紫衣姑娘走到锦年床边,柔声道:“锦儿姐姐,我是秦柔。”
锦年没有回话,秦柔轻轻抓住她的手,又说:“听我哥说你身体不好,我来看看你。”
锦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目光空洞没有焦点。
秦柔叹了口气,这才开口说:“你知不知道程玄书很担心你?”
听到“程玄书”三个字,锦年的眼睛突然闪过一点光芒,转瞬即逝,却被秦柔看在眼里。
秦柔抓着她的手继续说:“锦儿姐姐,我不知道你和我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你这个样子,真的让人很担心。程玄书前段时间天天酗酒,最近他好不容易才振作起来了,现在你又这样了。要是他知道你憔悴成这个样子,你说他会怎么样?”
锦年这才缓缓地把目光转向秦柔,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玄哥哥要你来的?”
秦柔摇摇头,“是我自己要来的,他还不知道你的情况。我想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冲进宫来带你走吧。”
锦年心头一紧,睁大眼睛看着秦柔。
秦柔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你和程玄书的关系,实话告诉你,我喜欢程玄书。”
锦年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才发现秦柔有些面熟。
忽然想起她曾撞见有个女子拉着程玄书的手,亲昵地叫他“木头”,当时还为这个第一次和程玄书闹了别扭。现在想起那个女子原来是秦柔。
本以为秦柔会说些落井下石的话,结果她只是笑着说:“我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关系,我只知道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应该尽力争取。你刚进宫的那段时间,他真的很伤心,天天买醉,我就天天陪着他,等他醉到不省人事再把他弄回家。后来他在宫里碰到你了吧?那天以后他就渐渐振作起来了。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