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里温暖的。这种暖意让她抵抗不了,像春暖花开,冰雪消融一般自然而然,非人力能抗拒。
所以她主动远离他,可依旧是逃不掉。
她突然想,如果父母知道他是江岘,会是怎个情况……
翌日,谭少傅入翰林院,清昱去了私塾。
清妤也跟着走了,在照壁前碰到送弟弟的清晓,不掩饰地朝着她冷哼一声,撇头出门了。
清晓瞧着她那两块黑眼圈,昨晚没睡好吧。估计这会儿出去肯定是去找月见了。
上午倒还好,晌午一过,清晓心便有点躁,坐立难安。她想到江岘昨个的话,担心他今天还要来。于是心里默念着:别来了,别来了,别来了……
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是巧笙。清晓见她便问:“来了?”
巧笙喘着气,摇头。
明明不想他来,怎心竟突然有点空呢。清晓甚至有点后悔吃那糕了……
巧笙见她失神,也顾不得,慌忙道:“小姐,私塾方才来人,小少爷在私塾和人打起来了。”
清晓顿惊。
这才几天啊老毛病又犯了。
母亲这几日忙着置办田地,父亲一早被吏部衙门唤去了,家里就剩她自己。正急着,清晓望向门外眼眸忽而一亮。展颜唤了一声:
“大哥!”
清让难得回来一趟,就赶上这事,清晓有点惭愧,好似没教育好弟弟是她的错。清让摸摸她头,劝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清晓笑了。其实她倒是盼着清昱吃点苦头,不然他不长教训!
兄妹二人赶到时,清昱正和一少年在日头低下站着。清昱才九岁,比那少年矮了半头多,可瞧瞧脸上的伤,他可比自家弟弟多得多了。
方才还想让他长教训,眼下清晓心里松了口气。没吃亏就好。
大致问清情况。原是私塾见新入学的清昱年纪小,有意捉弄。清昱随了母亲,急脾气仍是一触即发,吵不过,便动手了。
其实这个年纪的孩子打架都是正常的。但是清昱下手是又准又狠,人家不乐意了。
也不知道他跟谁学的……
正感叹着要去找夫子,只见夫子出来了,笑容可掬地对着身后人道:“您慢点。”
清晓抬头一望,明白了。还是不是跟他学的!
“世子爷,小孩子吵闹都是常事。我们也不知晓这孩子和靖安侯府的渊源,您多担待。”
江岘神色平和,笑道:“这话该我说,毕竟他也有错。但我还是不得不提:德者,才之师也。您是夫子,不能重才轻德。学生出言不逊,您也有责任。若非如此,今儿这事也不会发生。”
“说的是,说的是。”夫子点头,笑应。“老夫失职了。”
江岘淡淡一笑,左手反剪身后,右手修长的手指搭在刀柄,看似轻松却让人生畏,靠近不得。他下了台阶,一眼便看见了默立的清晓,眸色忽而一亮,上前。
可还未靠近,清让迎了上来。
江岘笑容一顿,挑了挑眉,含笑道:“兄长也来了。”
“不敢承受你这声‘兄长’。”清让冷道。
江岘不惊。转而对清昱笑道:“没事了,跟兄长回去吧。”
清昱虽对他有气,可终归没理,低着头朝兄姐去,半路,被清让拦下。
“道歉了吗?”清让声如其人,温润和煦,而此刻有点严厉。
清昱拧着小眉头看着兄长,忿忿道:“是他先口出恶言污蔑我的!”说着小拳头又攥起来了。
江岘敛容,也道:“不是清昱的错,为何要他道歉。”
清让没看他,拉着弟弟:“我是让你给夫子道歉,私塾学堂,岂是你凌辱之地,圣人教诲都忘了吗,遇事便要动手?你是读书人,不是莽夫,暴行解决不了问题。”
“都让人欺负到头上了,还要拿圣贤礼仪忍吗?”江岘突然冷道了句,下颌微抬,清冷地看着清让。
清晓突然反应过来,江岘虽生在武勋世家,可他是庶出,原走的仕途路子。后兄亡继其位,又跟了首辅,才放弃文做了锦衣卫。
锦衣卫本就名声不好,清让这话里话外都透着言外之意。
江岘继续道:“我朝崇尚礼教,那边塞屡屡侵扰,便让我们拿礼仪和冷刃去搏吗?”
倒是有点道理。清晓看了他一眼,视线对上,他眸光微动似有淡淡的笑意,看得清晓赶忙错开了。
“强词夺理。”清让哼道:“那是武将之职,清昱不过是书生。”
“参军是文官,可他运筹帷幄论的也是兵法。”
“兵法讲的也是策略,非鲁莽行事。”
“你怎知清昱没讲究策略呢。他孤身一人抵四个,可不是谁都做得到的。”说着,颇满意地看了清昱一眼。清昱认同,又不想和他亲近,憋得左右不是。
清让还欲还口,清晓赶紧拉住他。论学识,他二人不分伯仲,可论“歪理”他辨不过江岘,自己可是领教过的。
“大哥,走吧。你难得回来,还没见父亲呢。”
清让看着妹妹,沉默半晌,随即柔和笑道:“好,走。”
于是拉着弟弟,给夫子道了歉,三人离开。才一私塾大门,江岘也跟了上来,贴在清晓耳边道:“今儿事出突然,来不及给你买糕了。”
清晓微怔,他是清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