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啾啾湿润带着雾气的眼眸,有些狼狈地撇过脸:“我愿意便帮了,没有什么为什么。”
也可能是见不得小傻子受别人的欺负,谢易之心中想道。
“那天庭审,你陪我去。”黄啾啾转过身,低头看着地板,“你欠我的。”
帮忙还变成欠债,谢易之心中无奈,口中却应道:“到时我来接你。”
谢易之说完便离开,走前将门带上。
听见关门声后,黄啾啾愣愣转过来:原来她也可以无理取闹么?
……
庭审在离市,谢易之带着人去了离市人民法院,黄希月早早便在那里等着,看起来神情憔悴。
黄家人看见黄啾啾一下子变得激动愤怒,黄栋国不再维持自己表面长辈的样子,站在被告席那里不停咒骂,用词难听刺耳。
黄啾啾见他这幅模样,心却渐渐平静下来。
而法官坐在上面已经让黄栋国停止喧哗。
黄栋国骂起黄啾啾丝毫不手软,但对比他阶级高的人完全不敢乱动,被法官一指瞬间安分。
“只需要如实将你所知道的说出来,其他不用在意。”谢易之送黄啾啾上去前叮嘱道,“不必害怕。”
黄啾啾回头静静看着谢易之,认真道:“谢谢。”
谢易之站在听证席下面,望着黄啾啾走远的背影,唇边勾起了一丝浅浅难以察觉的笑。
庭审开始后,进行的很顺利,因为之前证据准备充分,再加上律师是国内顶尖的那一流,打起这种官司来,简直手到擒来。
……
经过一系列的举证、陈词,判决很快便下达。
黄氏夫妇被判三年有期徒刑,并将所贪财产依数归还。由于一部分钱被他们用来买了新房子,法院判断该房作为抵押将过户到黄啾啾名下。
这意味着黄家人财两空,黄希月恍惚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父母现在就要收压进监狱,而她连家都没有了,新房子她也只住了十几天而已。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见黄啾啾要被谢易之带出去,黄希月立刻冲上去。
“我父母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要回你的钱直说不行,非要闹这么大?”黄希月脸色苍白,神情激动,“养育你长这么大,都是白养的吗?”
黄啾啾还未开口,旁边的律师扶了扶眼镜,率先道:“这位女士,恕我直言。您父母是想侵占我当事人家中的遗产,这次打着好心的旗帜将我当事人接回家中,并且据我所知,您的父母经常性克扣我当事人伙食费和学习其他特长所需费用,导致她没有得到应有的照顾。”
“……呵呵,你四处去问问,哪家的艺术生不是用钱堆出来的。如果我父母不出钱,她能去参加艺考?”黄希月依旧不甘心地反驳。
“黄女士,容我再提醒一下,您家人所谓的钱是从我当事人所得遗产中私自扣除的。并且您十几年用钱堆出来的小提琴能力,是我当事人父母的钱。”律师神情无波道。
黄希月说不过条理清晰的律师,便将矛头指向谢易之。在愤怒恐惧的心理冲击下,她也顾不得其他。
“谢指挥,你是我的指挥,为什么要帮一个外人欺负自己乐团的人,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你?”黄希月咬牙道。
谢易之将黄啾啾拉近一些,好让路人通过,做完这些他才慢条斯理抬眼看去:“乐团是乐团,离了枫叶,你和我便是陌生人。至于她……”
指了指沉默的黄啾啾,谢易之轻笑,冷峻的脸上难得温和:“我帮自己朋友不可?”
说完三人一同离开法院,不再理会背后声嘶力竭的黄希月。
“我想出国留学。”坐在返回定城的车上,黄啾啾望着窗外许久,突然开口道。
“好。”谢易之不问为什么,直接了当答应。
……
留学的事情很快便定了下来,几乎不用耗费太大的力气。那边帕尔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他让黄啾啾来他们学院,免费提供住宿。
谷家人都舍不得黄啾啾离开,在她离开之前那段时间,经常让她来家中吃饭。
苏莉购了不少新的衣物给黄啾啾添置,让她出国带着。黄啾啾拒绝不了,只能接了下来。
期间谢易之出现过几次,但都是来找谷老爷子,两人在书房一谈便是一个下午。
最后一次去素竹乐团时,黄啾啾便从毕朱口中听到一些消息。关于枫叶乐团以及黄希月。
“谢指挥要离开了。”毕朱一脸感叹,“枫叶乐团最近新来了一个指挥,他们都快哭了。”
“离开?”黄啾啾一愣,她没有听人提起过这件事。
毕朱托着下巴点头:“好像是要重新拿起小提琴吧,他们乐团新来的指挥现在大洗牌呢,所有人重新面试,刷了好几个人。”
黄啾啾对枫叶乐团刷人的行为并不在意,她明显走神。
毕朱见她不感兴趣,便补充道:“你的堂妹也被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