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清让摩挲着完好无损的窗锁,若有所思。
倏而,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个阴戾的弧度:“单晓清到n市了?”
老安一愣:“是的,表小姐昨天刚到。”
“让她来找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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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停在了一座废弃的工厂前。
木小树被拉出了车子。她踉踉跄跄地跟在鸭舌帽男人身后,问:“你到底是谁,要带我去哪里?”
男人答:“我是谁不重要,马上就到目的地了。你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尽管问那个要见你的人。”
“谁要见我?”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七拐八弯后,木小树来到了工厂后的一座老旧的小楼。楼下站着几个黑衣男子,他们见到她后自发让开了一条道。
那鸭舌帽男人带着她走进楼去。老楼年岁已久,窄小的楼梯吱吱呀呀,偶而有白灰从墙面簌簌掉落。
木小树停在了顶楼的一个房间外。
领路的人对着房门恭敬地喊了一声:“符先生,人带到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
屋子正中央,一个消瘦的男人正自斟自饮。那人五官清秀,奈何一道长疤刺破眉骨蜿蜒了左边半张脸,生生为这张脸增添了可怖之感。
“哦?来了?”那人抬头,冲木小树安抚一笑。谁知笑容带动了脸上的疤痕,更显狰狞,木小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木小树鼓起勇气问:“你是谁?”
那人一脸惊讶:“怎么?肖清让没有向你介绍我吗?”
肖清让这个名字响起时,木小树心一沉,只听那人又道:“我是他的哥哥。”
哥哥?木小树疑惑,如果刚才她没有听错,门外人喊他“符先生”。哥哥姓符,弟弟却姓肖?
“不要怀疑,我就是他的哥哥,同胞哥哥。”那人一脸闲适地喝了一口酒,“在肖家,能有资格冠上肖姓的人不多。”
木小树忍不住开口:“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既然是肖清让的哥哥,不应该把她带到肖清让面前吗?
符先生道:“自然是要看一看让我亲爱的弟弟这么宝贝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木小树的脸色瞬间怪异起来。
“不过,”符先生笑了笑,“今天的主角不是我,我已见过你了,自然就要把你交给真正需要你的人。”
木小树心一凛。
“不不不,不会把你送还给我弟弟。”符先生摇了摇食指,“需要你的那个人一直想和我弟弟算一笔账,可惜我弟弟总是行踪飘渺,难见尊容。不过现在有了你,想必我弟弟很快就会主动露面。”
木小树的脑子飞快转动,然而拼凑起来的信息却令她越来越绝望:这对兄弟,并不和睦。
“你这是绑架!是犯罪!”木小树怒道。
符先生认真地皱眉思索了半晌,道:“你说得对,确实是犯罪。但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和我的人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绑架你的另有其人。我不过在与人闲谈时说起了自家弟弟有了心仪的女孩,而至于这话被有心人听去会引发什么后果,我可就不知道了。”
“你!”木小树气极。
符先生挥了挥手:“带她下去。”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木小树绝望地嘶吼,眼泪控制不住直往下落。
符先生勾了勾唇,冲她遥遥举杯:“过奖。”
铁门砰地一声关上,隔去了木小树世界里的最后一丝光亮。
与此同时,隔着数小时车程的肖家祖宅,迎来了久违的贵客。
民国时期修缮的雕花大门徐徐开启,着旧式长衫的老仆引着一位年轻人穿过曲曲折折的走廊,来到了一扇红木门前。
老仆冲年轻人福了福身,继而对着木门恭恭敬敬地禀告:“老爷,祁先生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若不出意外,晚上再更一章。
第25章 一束光
木小树的一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很多时候,她也偷偷幻想过,如果没有来琼榭,她会和外公外婆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如何与外婆斗智斗勇,并绞尽脑汁把自己丑丑的字画悄悄挂在外公的墨宝之中。经年后,她会在二老的熏陶下成为一位仪态端雅的淑女,尔后遇见一位温润才子,至此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就如同外公与外婆。
然而这一切终归在来到琼榭的那一刻成为泡影。
她心中不是不恨,但这股恨意却难以找到宣泄的出口。夜阑人静时,她会在黑暗中细数木家的老家主加诸在她的父母以及外公外婆身上的痛苦,任仇恨的因子啃噬着她的心脏。然而白日里,她却要温顺地唤那个刽子手“爷爷”。
一个扭曲了她人生的刽子手。
她一直知晓自己骨子里是个极端的人。极端坚强得足以抗拒所有的苦难而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