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丙在步校官兵们的助威声中刚一上场,肖秦就看出了他的不凡。
这个对手约三十岁左右,个头虽比肖秦还略低一点,也就一米六五左右,但身体健壮、脚步沉稳,目光逼人,带棱角的脸上透着一股自信,看似随意挥动的两拳却带着风声,肖秦立刻就高度的警觉起来了。
双方照面的第一个回合,仅在两秒钟左右,每人就至少都连续做出了两三个动作,然后就快速跳开了,眼拙一些的人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
肖秦的肩胛上挨了一拳,对手丙的肋部也被肖秦击了一肘,但因双方都做了抵挡动作削减了对方的力量,所以都没有构成致命一击。
初次交手后双方更为谨慎了,观众都屏住了呼吸,秦丽华和肖溶攥在一起的手都被汗湿了。
接下来又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双方谁也没占到便宜。对持已超过了三分钟,肖秦因一上午体力付出的太多,已经开始喘嘘了。他感到在这样下去自己肯定要吃亏,只能快速取胜或平局。于是就决定以静制动,一方面蓄积力量,一方面寻找可采取两败俱伤的赖皮战术的时机,这样说不定还能有一线胜机。
所以肖秦绕了半分多钟的圈子,感觉到身上的力量已经够发起奋力一击之后,就等着对手丙又一次攻击过来时,没有躲闪也没有还击,而是硬生生的用双臂架开了对方的拳头,顾不得钻心的疼痛就和对方贴在了一起,并故意露出了腰间的破绽。
格斗中,在双方贴身手脚都施展不开的情况下,有利的一方一般会采取抢先下手揽住对方的腰部,屈身给对手来一个侧摔,待对手睡地时再上去给其以致命一击的战术。
而身体被翻起来的人,此时的全部精力也集中在怎么样对自己进行落地保护上,暂时失去了进攻的意识。
对手丙果然选择了这一方式,就在他将肖秦腾空抱起向左侧后翻去,所有人都以为比赛将要结束时,却见肖秦在将落地的一瞬间,完全放弃了对自己的保护,拼尽了全力双腿向后一甩一蹬,两只脚分别落在了对手丙的下巴和脸颊上,自己的背部同时也重重的落在了草地上,震的自己几乎晕了过去,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在秦丽华和肖溶的惊叫声中,人们迅速的围拢了过来。秦丽华扑在肖秦身上大喊着叫医生,肖太行和肖溶也在一旁呼唤着肖秦的小名。
正在此时,却见肖秦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的道:“妈,我没事,躺一会就好了。那个人怎么样了?”
秦丽华等一见肖秦说话了,忙止住了喊声,问起肖秦身上有哪里疼?旁边也有人大声向人群外报告着“肖秦说话了!”
肖太行对肖秦道:“你那个对手也倒了,现在还没起来,爸和医生正在那边看。”
这一刻就看出了肖松林的爱兵本性。在两个人同时倒地不起的情况下,肖松林却选择了去看望儿子的对手。
肖秦稍挣扎了一下道:“哥,你把我扶起来,我过去看看他。”
秦丽华忙按住肖秦道:“小四,你还是先别动,等医生检查完了再说。”
肖秦道:“妈,我真的没事,就是力气用完了,我的身体我知道。快扶我起来。”
刚挤进人圈的高军长弯下腰道:“没事就好,你小子怎么这么好强,把我们都给吓坏了,已经坚持了这么长时间,输了平了又能怎么样?”
当肖秦起身时,感到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酸痛,但还是强忍住了,在哥哥姐姐一边一个的搀扶下,沿着人群让开的一条通道慢慢向几米外的另一圈人走去。
肖秦刚接近那个人圈,就听到里面喊着“醒了!醒了!郎教员醒了!”
“这家伙姓郎?真tmd是一只凶悍的狼!”肖秦在放下心来的同时1腹诽了对手一句。
肖松林见肖秦被搀了过来,也不问他怎么样,瞪着眼睛就道:“你怎么也不知道轻重,下这么狠的手。”
肖秦低着头道:“爸,我知道错了,我当时只想至少打个平手,就用了同归于尽的打法。郎教员怎么样了,你让我去和他道个歉。”
肖秦这么一说,肖松林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但其他军区首长却没放过他,巩副政委道:“老肖,别这么说,小四才这么大点个孩子,可今天就把步校的格斗王牌教员和两个徒弟连着斩下了马。这样的儿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要是不想要,等会儿我就把小四领回家去。”
徐副司令也道:“比武受伤是很正常的。军人嘛!就应该和对手搏斗到最后一刻。”
这俩人与肖松林是同一个苏区出来的,巩副政委和肖松林老家的湾子只相隔二十里,徐副司令虽与肖松林和巩副政委不是一个县的,但也就隔了六七十里,三个人的口音基本一样,都是开国中将、大军区副职,所以彼此说话也没什么客气的。
北方籍贯、军衔少一颗星的焦参谋长说话就婉转多了,“肖副司令,小四现在这个本事,完全可以当全军区的好几项标兵了。要不是看着他长大的,谁敢相信他才十几岁。今天参谋们都说小四的很多动作比我们现在规定的要合理得多,完了我叫小四给军训部上堂课,系统的给大家讲讲。肖副司令你可要开绿灯呦!”
巩副政委却在一旁火上浇油道:“小四归我家了,要开绿灯得问我。”
肖松林心知刚才的话说重了,面对巩副政委的刻薄话只能干瞪眼,毫无反击之力。
在首长们矛头指向肖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