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吴谦刚走下训练场,迎头就碰到了急匆匆而来的李寿。
吴谦就问道:“李寿,走这么急干什么,路就在这儿,又没人和你争抢。”
“啊,是你呀,吓我一跳!”李寿没留神,被吴谦这么冷不丁的一说,不由的就是一惊,缓了缓神,才道,“你也赶紧回去收拾收拾,这马上又要转移了,随时都有可能开拔。”
“这么急?”吴谦听了就是一皱眉,这每次攻下一个地方,停留休整的时间是越来越短,就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这次我们休整了还没两天,这就又要再次转移。”
李寿叹了口气,忧心道:“唉,清军统帅,巡抚周天爵那老狐狸见我们太平军虽能战的精壮之众不过一万多,可却人人悍不畏死,赤身相博,清兵见了我们,如见鹰之雀,避之不及。就想了一个法子,仗着人多势众,深沟壁垒,从外围构筑防御工事,采用静坐之法,靠着乌龟壳,消耗我们的有生力量,用这个办法来围剿我们。这一下子,让我们死伤惨重,拼死作战,却只斗了个旗鼓相当,封住了我们北上桂林的道路。没法子,若再逗留下去,就真被随后追来的钦差大臣李星沉,带着湖南、贵州、云南三省两万大军,将后路堵住,更何况还有那向荣一万精兵随后就到。到时候朝廷大军越聚越多,我们可就真被堵个严实,插翅难逃了。又没个有生力量补充,岂不是死定了。”
吴谦一听,没想到形势如此严峻,就追问道:“那你可打听到,这下一步,是往哪里转移。”
“金田,”李寿没好气,不由的发牢骚道,“没想到转了一圈,还又转回去了。早知道就就不投他太平军了,整日里提心吊胆,也不知道下一刻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慎言!”李寿看了看四周,严厉道,“你这话也就只能当着我的面说说,出去就不能跟人提起,闹不好,会把你小命给丢了。”
李寿这才浑身一哆嗦,反应过来,这是在大军之中,动摇军心,可是杀头的大罪,不由的紧闭嘴巴,过了半晌,才支吾着央求道:“知道了,您可千万别给我传出去。”
吴谦严肃的看了他一眼,道:“知道就好,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我也不会害你,你先回去收拾收拾,做好准备。我先去找东王,这次既是危机,也是我们的机遇,正到了检验我们这些日子成果的时候。”
李寿依言回去,吴谦自一个人去找东王杨秀清。
吴谦来到东王营帐前,向守门的门官一禀,央他代为通传东王殿下,说帐下师帅吴谦有要事相禀。
那门官让他在帐前等候,自己一个人入帐向东王杨秀清禀告,没过一会儿,就出了大帐,向吴谦道:“你随我来吧,殿下正在大帐之内候着。”
吴谦由那门官引着,进入大帐,来到东王御驾跟前,他行了一个大礼,边拜口中边道:“臣吴谦拜见东王殿下,祝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拜罢起居,东王杨秀清呵呵一笑,对他这一群糙汉子中鹤立鸡群的乖觉人不由青眼有加,就问道:“我听门官说,你有要事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呀?”
吴谦答道:“臣此番前来,乃是为了求个开路先锋。”
“哦,”东王一听,一皱眉,道:“你可知我为何一直将你安排在后营,不让你上战场吗?”
吴谦被他这一下问的有些莫名其妙,老实道:“还请殿下赐教,下官实在不知。”
“你倒是乖觉,要我来给你答案,恐怕你这心里也憋了有些日子吧!”东王杨秀清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好声好气的对吴谦说道。
吴谦低下头,惶恐道:“不敢,下官怎敢腹诽殿下,实在是下官不知呀!”
“你可知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这人乖觉,也只能当个太平官,或者干干后勤什么的,至于上战场,你却是缺了敢以命相博,舍我无敌的悍勇。所以,我也就不浪费了,给你安排的都是老弱,把你和你那一帮子不敢拼命的兵丁都安排在后营,负责后勤,不将你们做个炮灰,也不负你们主动来投我太平军。”说到这儿,东王杨秀清稍稍停了一下,道,“可你今天告诉说你要做个开路先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开路先锋可不仅仅是荣誉,也是一份沉重的职责,是需要勇气和实力来当待的,会死伤很多的人马,就是你这师帅,也不能幸免。你好好想想,就凭着你手下总共三百号悍勇之辈,一共六百精壮,剩下的都是老弱,这职责你能当待的起吗?你有这份心,我是心领了,但莫要一时冲动,误了自家性命。”
下首低着头聆听领导讲话的吴谦,以己度人,心中却在不断腹诽:看来,不管哪个年代,领导都是一个样,这杨秀清官才当了半年,就满是官僚之气,这明明是防着自己,到了他嘴里,还一副为自家好的样子。换了自己,手下有这样一支队伍,大多都是老弱,也会不让他们上战场,平白的给敌人送人头,不仅助涨对方威风,挫了自家锐气,搞不好一场大败打乱自家阵脚,白白让对手得了便宜,换谁谁也不干,要这些只能添乱的家伙。
好不容易,捱到东王杨秀清训完话,吴谦弯腰,深深一揖,道:“殿下深情,吴谦无以为报,谦日日操练,盼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为殿下效死。值此危难之秋,下官愿帅兵马,与敌决一死战,以报殿下大恩,还望殿下成全。”
东王杨秀清看着座下吴谦一副壮怀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