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她再亲一亲:“玉佩上的字。”
他愣了愣,想到她顶着寒露跑回来:“你就为了问这个,连斗篷都不穿?”
“是呀。”
他嘴角无声弯了弯,想到她刚才的表现,从鼻子里哼了声说:“你刚才不是一副嫌弃的样子吗?”
这人真记仇。
顾锦芙撇撇嘴,偏喜欢他这种斤斤计较的样子。
“是嫌弃啊,我兄长还在呢,你就那么套个玉佩说定亲了,当然嫌弃。但不能代表我不感动。”
他到底没忍住,笑了声,伸手想去摸她头发,结果摸到冰冷冷的宦官帽。他抬手就给她掀了,顺便再将她固定头发的银簪摘下,任她头发披泄,露出常人见不到的柔美来。
滑顺的发丝叫他心情更加大好,抓着一缕放在鼻尖嗅着:“我现在倒想三书六聘,可你愿意吗?”
他索性躺到她边上,与她在黑暗明亮如星子的杏眸相视。
顾锦芙却是直接翻坐起身,在他想动的时候,直接就趴他胸膛上了。
“那你也可以见过我兄长之后,当着他面提。”
“锦芙,这是我们间的事情不是吗?当他面提,我也是要下三书六聘才算正式,一块玉佩,他必定也不会满意。”
他说的是事实。
如今他们兄妹俩,一个在穆王世子身边当个谋士,一个在天子身边当个宦官,上哪儿正式三书六聘要她过门。
她沉默了一下,摸索到他的手,用指尖轻轻去摸他的指尖。上边果然有不平的伤痕,平时不太注意他的手,她也没有发现。
“你是从娘娘给你东西后就一直在刻字吗?”
她怎么会没有发现,都躲着她?
“你出宫的时候花了半天时间赶出来的。你一直都在,被你瞧见了就不新鲜了。”
“娘娘腰间挂着的那块玉佩,也有着王爷的名讳,那是王爷亲手刻的吗?”
赵祁慎嗯了声。
这个习惯还是他未谋面的祖母留下的,当年祖母和他皇祖父定情时,是皇祖父给刻的玉佩。祖母后来给了他父王一块上好的玉,说要是遇到心怡的女子,便也做一对玉佩,于是到他这儿父王早早也准备好两块玉佩。
只不过他的名讳早早就刻上了,留下一面让他亲手刻上心爱的姑娘闺名。
顾锦芙猜到了,这会正抿唇笑。
此际去寻炭盆的太监回来,屋里没有亮一盏灯,想了想,又退出去。
跟在后边的宫女疑惑地问:“公公,不送进去了吗?”
那太监抬手一拍她脑门:“比我还没机灵劲儿!”他还寻个什么炭盆啊,魏公公来了,天子哪里还会觉得冷!
赵祁慎此时确实是不觉得冷了。已经不记得是谁主动,两人紧贴着拥吻,连心头都是滚烫的,哪里还会冷。
细微的吮啜声伴着纠缠不清的呼吸拨乱两人心弦,顾锦芙身上软绵绵的,到底还有些许理智,拽住他乱在身上游走的手。
她微微推开他,喘息着问:“现在吗?”
这种时候自然是明白她问的是什么,赵祁慎喉结滚动,深深凝视披散着发的她......他咽了咽唾沫,到底是摇头:“不了,我就亲亲。”
说着仰头要再吻她,她主动俯身,在他吻上前来说:“那我给你摸摸吧,你这样难受。”
她奔放起来让人简直受不了,赵祁慎知道自己肯定连耳根都红了,在她柔软的掌心中连心尖都是颤抖的。
***
清晨,许志辉早早来跟卓宏换值。乾清宫打开殿门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不该当值的顾锦芙走出来,卓宏跟他交换了个暧昧的眼神,被他一拍头贼兮兮溜走了。
顾锦芙早习惯他们乱猜想,何况许志辉知道她身份,也没有什么好矫情的,反倒朝他笑得灿烂:“陛下这会穿戴好了,许正使有要事禀倒能趁这会。”
她倒是能十分能洞察人心,知道他这会早来是有要事。许志辉朝她拱拱手,直接就进了殿往内寝去,顾锦芙站在门口吩咐人到司房膳走一趟,让早上加份羊羹。
“——陛下,穆王那里并没有什么动静,世子在京城,又有太后事在后,估计还是起到震慑作用的。”
刘太后和首辅倒台,赵祁慎如今要忌惮的也就是穆王了。
然而首辅的突然逼宫让他丢失找出朝中穆王潜藏官员的机会,内监关着的那姓李的言官听到太后获罪,居然咬舌自尽。
原先本要让首辅和穆王斗上一斗,结果付敏之暗杀大臣打乱了他计划,如今那言官一死,线索也因此中断。
赵祁慎思索片刻后说:“一定让人盯住穆王府,穆王世子那头暂先不用那么紧张。”
既然顾宇清在穆王世子跟前,他这头缓一缓也无所谓,等见到这个大舅兄再打算也不迟。
许志辉应是,又与他说:“臣昨晚见过赵将军,问清楚当年魏.....顾姑娘来到建兴的过程,确实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