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朵干菊花纷纷绽放开来,在水下肆意舒展,十分美丽。
雾一般细密的水汽缓缓升腾,展鸰深吸一口气,笑着赞道:“好香!”
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宋道长就笑了,“道友若是喜欢,走的时候且包一大包!”
吃了人家的东西,又得了允许找空去学画,他们正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呢,难得瞧见人家喜欢什么,自然是巴不得多送些。
才刚的小道士笑嘻嘻跑过来,将用道袍前襟兜着的一大包核桃、栗子的放到展鸰身前,哗啦啦堆了一座小山,“这是今年我与师兄们在后山摘的,一个个挑过了,没有虫眼,可香了!”
核桃皮已经去了,只剩下里头淡褐色的圆核桃,有的表面纹理内还嵌着一点脉络,很是有趣。
席桐弯腰捡起几枚,手指微微用力,那核桃壳便咔嚓裂开,露出来里头白中微微泛着黄色的饱满果肉。
果然新鲜。
他点点头,“多谢。”
说完,就将里头的果肉挑出来,转手递给身边的展鸰。
展鸰笑着接过吃了,也对那小道士道谢。
这核桃味道不错,香甜之中带着一点天然苦涩,回味无穷,倒是可以拿来做些核桃板糖。
对了,瓜子和花生的也很好,又香又脆,不过就是现在花生太贵了些。
罢了,回去就做些瓜子和核桃的吧!
见他们喜欢,小道士笑容越发灿烂,跟张道长他们行了礼,转身欢欢喜喜的跑走了。
席桐轻笑一声,又麻利的捏开几个核桃,不紧不慢的剥肉,“后生可畏。”
这几个小道士都被教的很好,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且也知道礼尚往来,着实不易。
张道长就唏嘘道:“如今道教没落,已经许久没有人家主动送孩子过来,这些都是我与师兄弟们收养的孤儿……”
说到孩子,他又忽然转头看向展鸰和席桐,微眯着眼睛算了算,笑道:“好事将近,恭喜。”
两人刷的扭头,动作整齐划一,“这个也算的出来?”
张道长就笑,“仙姑也精于此道,莫要打趣贫道了。”
这二人印堂微微泛红,眉梢眼角透着喜气,任谁都看得出。
大约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两个相处自然,倒不觉得有什么,可作为局外人的张道长等人看的就很清楚了。有情之人相处起来是瞒不了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乃至一个眼神,都饱含着绵绵情意,恨不得叫人溺毙其中,如何看不出?
席桐笑了笑,神情柔和的紧,“日子还未定,若果然定了,还请两位道长也去吃杯喜酒。”
他们两个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又是一辈子一次的大事,自然要好好规划的。
一应新房、彩礼、嫁妆,都不能缺了,各样东西都得慢慢筹备。听说古时候婚姻嫁娶流程十分繁琐,倒也很有意思,他们既然来了,少不得入乡随俗。
张道长笑着摇头,“恭喜自然是要恭喜的,只是我们清净惯了,远离人群,贸然前去恐叫旁人不便,届时只奉上贺礼也就是了。”
展鸰也不像一般待嫁女子那样扭捏,大大方方道了谢。
众人吃过茶,歇息一回,便又回到丹房内研究起来。
这一弄就到了太阳西斜。
图纸已经反复修改的差不多,几个人先后对比几遍也觉得无甚差别,一时半会儿的也添补不了什么。即便是有哪里不对劲,想来只有先把蒸馏器做出实物来,真真正正的操作一回,这才能查缺补漏。
因展鸰和席桐还要先从黄泉州的东城门入,横穿州城之后自西门出,若是晚了,可就出不去了。故而张宋两位道长也没过分挽留,只叫他们有空常来,又麻利的用青布袋子装了一大包干菊花。又不知谁从哪儿翻了个巨大的麻袋出来,结结实实的塞了一袋子核桃、栗子、干枣等山货,少说也得有几十斤。
两人并未推辞,很实在的接了,丢到马背上的时候还把两匹坐骑压得刨了蹄子。
出了城门一路疾驰,回到一家客栈的时候天果然黑了。
然后俩人恍惚间就发现有个陌生人跟铁柱一同站在路边等着。
膀大腰圆身材魁梧,端的好个体格,不过……这谁?
两人面面相觑,只觉得那人颇有些眼熟,可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铁柱上前帮忙牵马,那人也跟了过来,冲他们咧嘴露出满口白牙,“呦,回来了?”
展鸰席桐:“……肖鑫?!”
那人点点头,笑的有几分得意,“认不出来吧?”
展鸰眨眨眼,指了指他光溜溜的下巴,“不是,你胡子呢?”
肖鑫哈哈大笑几声,摸了摸下巴,也觉得凉嗖嗖的不大习惯,可还是豪爽道:“之前是在外头奔波,也没工夫看顾,如今且停在此处,到底得讲究些,别给你们吓跑了客人。再说了,你们一个个都收拾的溜光水滑,回头冷不丁冒出来我一个大胡子,指不定要叫人当了土匪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