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志底气不足地说,“我们就是靠拳头吃饭的,我们跟你和周民这样的公务人员说不到一块去,我们不惹事的话、还不在社会上混了来。”
我看着他说,“现在的社会,就算是靠拳头吃饭,也是讲究策略和计较成本得失的,。我就不信你们那位神龙见首不见鬼的老大,会盲目地带着你们单靠拳头闯天下。”
大志挠挠头,“我,我们其实都没见过我们真正的‘老大’,连‘次老大’都没见过面,嘿嘿,我们这片的几个兄弟,,没什么具体营生,就象一群无头苍蝇一样,乱哄哄瞎混闹的,,不过知道,上面的确有老大给罩着的,,”
我说,“我对你们真老大、次老大的,不感兴趣。这批瓷砖的事,认栽了吧你,。以后办事,多动动脑子,不给对方提供耍咱们的机会,就少生一些闲气了,。光靠拳头,是吃不长远好饭的。”
周民一直在看着我说话,当石大志蹲在那里不再吭声时,他转身走到了门外,掏出火机想点棵烟,手却一直在抖,好容易才把烟吸到了口中。
我让乔兵他们继续干其他的活,从包里拿出一部分钱交给石大志,让他和小志一起去市区的“美好家园”建材超市,买品牌瓷砖。
大志不情愿地站起来,接了钱,跟我说,“小乔,你放心,我不会轻易闹事了,不过,这次给你浪费掉的钱,以后我一定想办法还上。”
我笑笑,“大志,别你的钱、我的钱,能认识你们这帮朋友,再多花一倍的钱也值。你肯听我的话,就是给我最大的面子了。”
之前,之所以没有让懂建材的林叔帮我买材料,是担心他肯定不会要钱的。
他们也是靠辛苦赚钱的,我不想欠他和林阿姨太多,。
毕竟他们岁月不饶人了,趁能干得动,多攥点养老钱有好处。
大志的性情太毛躁,让他多经点事、吃点亏、长个心眼儿,有好处,以后我还得仰仗他为我所用的。
店面里的施工继续进行,我和周民站在店外,他看了我一眼,眼圈竟然有些红,说,“小乔,你这样,让我们这些大男人的,惭愧,,你这么年轻,才不过半年时间,竟然就转变的遇事如此老练了,,我,我其实替我舅心疼你,难受,,”
我和他一起坐在街前古老的拴马石上,眺望着远处的野海,淡淡地说,“周大哥,您别看不起这样的小乔就好,,我,很想乔镇长,很想很想,很想,”
说着说着,眼泪就毫无征兆地、从我的眼中扑簌簌地滚落下来,象收不住云脚的雨线一样,不断地飞溅,砸在我脚下的几簇小草叶子上。
真的,他不在了,就是不在了,无论我如何地很想很想很想他,他再也没有办法回来照顾我了,再也不可能象亲切的父亲一样,宠溺地惯着我,教导我,毫不保留地爱着我了。
即使要在梦里相会,他的到来也是那样的无迹可寻。这,怎能不让我感伤。
周民把烟掐灭,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的眼泪,只是难过地说,“乔,别哭了,,无论你以后会怎样,我都会支持你,尽量替我舅照顾好你,我不会再象以前那样卤莽地错怪你了,,”
下午,林峰给我打电话,说钱已到帐。
这钱来的容易,我去买了许多吃的,带到石大志家,晚上一起喝酒。
他把几个房本交给我,分别用的是他最新222。0㎡和小志、秋生,玫玫的名字办的手续。
我看了看,一套带院子的小独院楼房转让费是十万,四套一共四十万,除了他和秋生凑的十五万,我给他的那十五万、加上周民凑的十万,正好。
再加上我以乔兵及玫玫妈的名义租赁的那几套临街房,科技大学附近的这些民房大部分被我们占用了。
当地的年轻人大多在外面打工,半片村里剩下留守的老幼,眼光狭隘,一看有近利可图,周围好多年以来都没什么发展和商机,所以都痛快地跟我们签定了一租五年的合同,每年租金是六千,每三年付一半。
我把房本还给大志,让他好好保管着。
他让我保管,说这些二手房现在大部分是用我的钱入手的,以后拆迁时得的收益也统统属于我。
我推给他,说,以后这部分收益,我们按实际情况来分,,你先把现在购房款的钱打个借条给我就好,。我能保住了本就行,关键是交了你们这些当地的朋友。
大志和秋生拗不过我,就给我开了借款条,把房本收了起来。
酒酣耳热,我问秋生,和“干妈”相处的怎样?干妈是个好女人,他可不许伤了她的心,必须谨慎对待他们这份忘年之恋。
秋生神往地回味着,象十日谈里面的一群年轻人凑在一起一样,给我们讲述了他和许芳的激一情浓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