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军营中的空气好似凝结了,所有的人目光都紧紧锁在小兵身上,压抑之气溢满整个营帐。
凤乾雍握剑的手顿了一下,他道:“说。”
“恭喜将军,前线大捷,回纥大军已经投降,不日他们的大汗将前往京都,拜见我皇!”
原本沉寂的军营,一下子沸腾起来,将士们都站起身高呼:“将军万岁!吾皇万岁!”
凤乾雍松开的了手中的剑,一直挤压在胸腔里的气吐了出来,他站起身高声道:“告诉将士们,明日班师回京,回家过年!”
大雪过后的护国寺一片庄严肃穆,凤朝阳再次踏入了云空门,云空大师坐在棋盘前:“回来了。”
凤朝阳闻言一顿,听大师的语气,似乎早已料定她会回来:“再次叨扰,还请大师见谅。”
“无妨。”云空拿起一颗黑旗在棋盘上踌躇一会,又放回了棋篓。
凤朝阳看着云空大师举棋不定,慢慢的走了过去,望向棋盘上交错纵横的黑白棋子,随后收回目光。
云空抬头看向凤朝阳,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请。”
凤朝阳落座,再次将目光落在棋盘上,随后问道:“不知此棋局出自您与何人之手?”
“一个朋友。”云空指了指白色的棋子:“这是他的。”复又拾起一个黑棋,递给凤朝阳:“不知姑娘可否解了这棋局。”
凤朝阳接过棋,目光划过每一个棋子,此棋局步步精妙,白棋的胜势更为碾压之势,非单单一子就可以驳回的。
炉中的香火已燃了半截,凤朝阳握着手里的棋子良久,最后微微一笑:“朝阳愚钝,不能替大师解此局。”
云空大师闻言,摇了摇头:“无碍,世间之事千变万化,此时混沌迷茫,终有拨云见日的那天,这枚棋子,我便赠于你,看你何日能解了这棋局。”
“多谢大师。”凤朝阳将棋子收好,然后正色道:“我找到两生镜了。”
云空捋了捋胡须:“在何处?”
“冠军侯,萧景尧。”
京都至南山,路途遥远,南山更是风险难行,凤朝歌坐在马上,身后是男人温暖坚实的胸膛,今日街头,他仿佛从天而降,她顾不得大家礼仪,向他求助。
第一次,和别人同乘一匹马,第一次,坐在马背上没有丝毫的紧张害怕,凤朝歌两只小手,轻轻的握着马鞍,低着头,一路的沉默。
萧景禹看着身前娇娇小小的女人,她的长发柔顺的散落在背后,发出阵阵温馨的香气,怀中的人似乎有些拘谨,他思虑片刻问道:“可是累了?”
温热的呼吸撒在耳畔,在这冰冷的空气中仿佛是一缕温暖的阳光直入肌肤,凤朝歌耳朵上细小的绒毛瞬间数了起来。
她犹豫再三,随后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萧景禹见了,继续道:“那可是冷了?”
凤朝歌继续摇头,突然感觉周遭一暖,自己被裹在一个带着热气的狐裘里,她微惊,转过头,正好看见身后那人如刀削般的下巴,上面有淅淅沥沥的青色胡茬,成年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凤朝歌只觉心跳慢了半拍,她飞快的转回头,萧景禹看见身前犹如受惊般小兔模样的女人,轻笑出声。
凤朝歌听了耳朵更红,她把头低的低低的,望着自己的手指发呆。抄了一日的小路,夜晚十分,赶到了南山脚下。
萧景禹随便架起了一个火堆,然后喂了喂马匹,他从马鞍两侧抽出一壶烈酒,然后递给凤朝歌:“少喝点,驱驱寒。”
凤朝歌接过,小口小口的喝,行军用的烈酒和家里温的酒水不同,凤朝歌只觉的一把火辣辣的刀子插入了咽喉,她咳了起来。
萧景禹看了,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可是呛到了?”
凤朝歌摇了摇头,将酒壶递还给萧景禹,火光照亮了她的小脸,一抹红晕泛了上来,萧景禹看了,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
萧景禹拿起酒壶直接喝了起来,凤朝歌看了抿了抿小嘴,低下头。
“上山吗?”
凤朝歌闻言,望了望无月的天空,整个南山沉寂在夜色之下,南山之险盛名于四海,此时上山无疑是拿生命冒险,一个不慎,就会马滑山涧,尸骨无存。她虽不怕,但却不能连累萧景禹。可是,朝阳失踪了这些天,她等不急了。
“多谢世子殿下出手相救,臣女感激不尽。”凤朝歌站起身,对萧景禹恭敬一礼。
萧景禹见了一怔,随后笑道:“凤姑娘,